灯光明亮的办公室里，少年站的笔直，澄澈的眼底却有些无措，像是交任务一样把东西扔了过来。
方柏舟垂眸看了眼文件的封面，眼神变得幽暗。
“你写的？”
他漫不经心的往后翻了几页，看见最后签字的位置，已经工工整整字迹清秀的签好了一个名字，指尖在名字上轻轻摸了下，开口问道：“是我提的太唐突，领证的事情可以下次说。”
吓到人了吗？
但是看见那些捕风捉影自成一派的言论，晦暗暴戾的情绪就像疯狂暴涨的藤蔓，缠着往上爬，他有些控制不了。
唐煜觉得像是回到了上学时候老师检查作业的时刻，连翻页的声音都变得惊心动魄，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鼓起勇气说：“是我写的，但不是今天写的，也不是因为你今天和我说的那些话，其实东西我早就弄好了，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正好今天……”
他有些慌张的从桌上抓起一支笔，还帮方柏舟试了下水，“签个字，就算同意了。”
“以后你还会碰到更好的。”唐煜顶着一道死水般沉沉的眼神，硬着头皮伸手拍了下方柏舟的肩膀，“我也不知道具体时间，但肯定快了，我回去仔细想了下，这种婚约以后肯定要成为你的绊脚石……喂！方柏舟你干什么？！”
花了一晚上精心制作出来的文件被人轻松的撕成两半，扔进桌边的垃圾桶，唐煜震惊的瞪大眼睛，他连扭头的时间都没有，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捏住下巴，逼着和方柏舟对视。
明明宽敞的空间里十分安静，唐煜却总觉得自己出现幻听了，他好像隐隐听见火山喷发前的窸窣声。
男人薄唇轻启。
“我不满意。”
一只手腕被紧紧扣在冰冷的办公桌上，隔着衣服温度都有些发烫，唐煜狼狈的错开视线，他的声音沙哑，“不满意？你满意什么？是因为我在里面的要求提的太多了吗？这没关系的，回去还可以重新……唔。”
被掌心大力的按着脑袋，唐煜被吻的差点喘不上气来，缺氧的时候只听见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他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涨红着脸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