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饿了，白银河摸摸自己饿得扁扁的肚皮，抬眼看向还在敲电脑的方亮，偷偷爬出衣柜，起身小步往烧水壶走去。
“白半仙？”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方亮迅速转头，“您……老，您老要去哪儿？”
白银河现在才十八，哪儿能担得起这声“您老”？
垂着胳膊，白银河眼中带着怒意阴郁地看向方亮，“叫我半仙。”
“白半仙，您要去哪儿？”方亮迅速开口，有些紧张地从座位上起身。
白银河伸手指指烧水壶，“喝水……”
“您歇着！”方亮快步走过来，“合同我拟了个大概，您过去看看，我帮您烧！您别烫着！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晚上赌石！”
白银河见方亮一脸殷勤地跑过去给他烧水，微微点点头，眸中闪动着他人生前十八年里没有出现过的眼神。
这个叫方亮的男人有求于他，眼下又对他唯命是从……
白银河知道是因为自己有利用价值，所以方亮不敢对自己怎样，所以白银河便渐渐大了胆子。
坐在电脑前，白银河费力地阅读着这些他根本就看不懂的条款，早知道以前好人老攻谈公事的时候他认真听就好了。
方亮站在烧水壶跟前等水烧开，又拿了个纸杯倒上热水双手端着送到白银河身边，“白半仙，小心烫。”
白银河转头看了眼，抖着声音拿足了把势，“这些东西太多了……看得我眼睛累……为了防止影响晚上赌石……你一条一条……读着解释给我听……”
说完话，白银河装模作样地闭上了眼睛，实际上还眯着一条小缝盯着电脑看呢，生怕方亮讹他。
一听白银河讲但心会影响到晚上赌石，方亮迅速站在旁边毕恭毕敬地帮白银河一条条解释着合同条款。
白银河晃着脚丫，十分努力地分辨着每一条可能是陷阱的条款，几乎每一条都方亮读完之后白银河都会叫停，独自消化一会。
他十分谨慎，生怕自己会在合同上吃一丁点儿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