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夕没有理会。
几秒钟后,窗户再度响起,声音比之前更大。
她紧握住方向盘,掌心尽是汗。
终于,红灯跳了绿灯。
梁夕一脚油门将车子开远了。
车速飚到了一百,那些影子快速地掠过,不见了。
到了顾墨白家门口,梁夕的腿还有些软。
她点了支烟,端着,吸过几口,开始敲门。
手快敲麻时,门才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顾墨白刚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的浴袍还没来及系上,水珠沿着湿漉漉的短发,滴落下来,滚过饱满的胸肌,隐没在看不见的地方。
梁夕差点没绷住,让手里的烟烫着了。
三番五次跟踪他后,顾墨白对梁夕知道他家地址这件事,已经不那么惊讶了,“有事?”
梁夕:“对。”
顾墨白:“现在没空。”
梁夕:“那我等你。”
“随你。”顾墨白说完,砰地合上了门。
梁夕掐掉手里的烟,刨了刨头发坐下。
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二次求人。
第一次求人那次是在八年前,母亲去世的那个晚上。
那是她拿到录取通知的第二天,医院打来了电话让见最后一面,她却被宋馨反锁在屋子里,出不去。
她求她们、磕头,办法想尽了都没有用……
母亲死后,那家人照旧欢声笑语。为了圆宋馨的明星梦,父亲宋明海动用了关系,让她进了电影学院,还为她引荐了著名导演傅永平。梁夕学医的初衷是为了给母亲治病,这份初衷没了,就只剩下仇恨……
楼道里有一扇开着的窗户,有风从那里漫进来,很快裹挟了阵冷雨落进来。
梁夕走到窗边,接了些雨水在脸上狠狠擦了一把,迫使自己从那段痛苦的记忆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