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健怡的话刚说完,邹又荷抓着沙发的手就收紧了几分。
时歌叹了一口气,“人这一生最怕的啊,不是婚姻,也不是另一半的背叛,出轨,而是蹉跎。”
闻言,吴健怡微微抬眸,看向时歌。
明艳动人,富贵牡丹。
和avis一样的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不愿意avis和她一样成为婚姻里蹲守的枯草。
时歌说道“怕就怕,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那个人,就像磨脚的漂亮鞋子,穿着很难受很不舒服,但是想脱下来又没有动力,想扔掉又觉得好像还可以。明明是那么糟糕的人,但是有时候又会对你好一点点,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长久的温水煮青蛙,还要问自己,全天下的婚姻都是一样的,难道换一个会更好吗难道脱掉鞋子就会更舒服了,持续的犹豫着将就着。然后将就着将就着,蹉跎掉了半生,再回头,还是和以前一样难受。”
范晓林听到这话也叹了一口气。
她已经接待过的很多客户就是这样,劝她离婚吧,好像那个男人也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相对比于一般吃喝嫖赌的男人要好很多,可是不离婚吧,婆媳矛盾不帮你,家庭生活甩你头上,方方面面的和你不对付,千钧重担压在你身上。
那怎么办呢
没有大的矛盾冲突,没有动力离婚,孩子,家庭,利益绑定太深。
然后只能持续地抱怨,抱怨许久之后偶然一天
,男人给你送了一束花,一个礼物,生病的时候给你煮了一碗粥,还陪床,好像也还不错。
然后还不错之后没多久,又回到了原点。
还是那样死寂一样的生活,还是那烂泥一样的人生,还是那压抑恐怖无人分担的生活琐碎。
绝望,希望,绝望,希望,无限循环,死去活来,油锅里煎熬。
没人说得清到底该怎么办围城里的生活,进去是后悔的,出来也是后悔的。
没人敢帮她选,就连当事人自己也只是像枯草一样活着。
范晓林感叹道“所以,婚姻最可怕的,是吞噬。”
不知不觉间,吞噬掉一切的生命力。
别说了,别说了,这不是个嗑c的节目吗我才刚订婚,现在就已经开始怕了。
谁会把周末拆拆乐当成是嗑c的节目。
郑导去你的周末拆拆乐,把这个混蛋给我禁言了,禁言
vcr里,邹又荷带着吴健怡买了衣服,又拉着吴健怡去做造型,化妆。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化好了全妆,邹又荷拉着吴健怡对着镜子,“妈咪,你看我们像不像亲母女。”
“你是小峰的媳妇,不就是妈的女儿吗”吴健怡只是顺势打趣,邹又荷盯着吴健怡的目光却暗淡了几分,她伸手抱住吴健怡,“嗯我最喜欢妈咪了。”
搞定一切,邹又荷借口说到中午了,带吴健怡去吃饭,两个人来到了早就预定好的餐厅。
吴健怡看着餐厅的招牌,愣了愣,“这家餐厅居然还在”
“这家餐厅怎么了”
吴健怡目光飘远,仿佛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当年,你爸爸就是在这里向我求婚的。”
吴健怡摸了摸指关节上的戒指。
这个戒指,不贵,只带了一个很小很小的钻石。
但是却已经花光了当年她和蔡述评两个人辛苦多年攒下的全部积蓄。
那个时候,他们都太穷了。
而且戒指不是定制的,是买的,尺寸也比她的要大一圈,但是后来她常年在家待着,长胖了一些,戒指也就刚刚好了。
吴健怡和邹又荷走进去。
快到了包间,邹又荷十分勉强地笑着,“妈咪啊,我有点内急,你先进去吧。”
“嗯。”
看邹又荷这表现,吴健怡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也便没有强求。
她推开门。
砰
头顶礼花炸开。
气球,彩带,玫瑰花。
还有大宽幅的标语,热烈庆祝蔡先生蔡夫人三十周年美满婚姻。
除了那大宽幅的标语,其他的一切打扮都和当年求婚时一模一样。
蔡述评穿着银色的西服,手里捧着鲜花一步一步地来到邹又荷面前,然后单膝下跪,打开了手里的红色丝绒盒子。
里面是一条漂亮的钻石项链。
他说“老婆,我们结婚以后,我工作不顺利,没有名气,一直在底层挣扎,常年不在家,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靠你操心,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