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出去后,男人坐到床沿上。
周稚白打量他,穿着一件青灰色老式的短袖衬衫,一脸络腮胡子看起来三十来岁。
他不是那个用白色蜡烛跟检票员做交易的人吗?
“你没事吧?”周稚白下意识以为他这种把自己当成妹妹的情况,就跟阳光中学时候情形一样只是迷失自我。
络腮胡子暗暗叹息一声,她凑到周稚白耳边轻声说话:“想活命就装下去。”
没等周稚白反应过来,刚才那中年女人已经带着一个老婆婆走进屋里,那妇人穿着朴素的蓝色棉衣,脸上皱纹纵横交错,一双混浊的老花眼直勾勾盯着周稚白。
中年妇女一进来就问:“怎么样,我家孩子没事吧?”
周稚白被盯着浑身寒毛倒竖,罗婆婆猝然凑过来,枯裂的手掌附在她额头上。
周稚白吓一跳,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身体虚脱地瘫软倒在床上。
“小女娃没事,烧壶热水在配上我调制的药喝上几副就能痊愈。”
说完,老婆婆杵着拐杖离开房间,关门的刹那,罗婆婆回过头来,眼底闪烁着古怪的精光。
罗婆婆离开后,周稚白才敢喘一口粗气,心脏剧烈跳动。
中年女人跟着出去送客,络腮胡子坐在周稚白的床头,神情严肃:“那药最好别喝,还有晚上别睡的太死。”
周稚白喘着气,头似乎没那么疼了,大脑得到喘息的空隙,她听出男人话里的不对劲:“你知道什么对吗?能不能告诉我?”
“吱嘎——”
房门再次被推开,中年女人端来一碗跟黑色糊糊的药碗:“稚白这次可不许再胡闹了,来把药喝了。”
周稚白看了一眼碗里的不明物体,又抬头看了眼络腮胡子。
男人的表情依旧严肃,周稚白依旧盯着他。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络腮胡子绷不住了,“阿妈,给我吧,你先出去忙小妹这里有我就好。”
中年女人点点头叮嘱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
“你刚才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络腮胡子把碗放下:“火车到了红月村后,我们一行人一进入村子,这村子里的好像都认识我们似的,能叫出我们的名字。”
“等等。”周稚白感觉脑子像是被浆糊糊住了,混乱不堪:“我们是安全到站,然后所有人都下车了吗?”
语气里,特意强调安全到站四个字。
络腮胡子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但是唯一例外的人是你。”
周稚白心里一咯噔,攥紧手指,静静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一进入村子,刚才那个女人就说我是她儿子,我想着我们这群人要在村子里呆十天,或许这个身份是系统安排的,我跟着那个女人进入家里后看到了昏迷不醒的你。”
周稚白咽了一口气:“你是说,我比你们更早到了红月村?”
络腮胡子点点头。
“我们所有人都认为你应该知道的比我们更多,”络腮胡子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她,“所以,你是怎么比我们先先到红月村,又是为什么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