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群内,祝杨江禾。
祝杨:[小禾,我听说沈叙死了?这是真的吗?]
江禾刚好躺上床,看到这则消息,心脏还是紧缩了下,沈叙的死亡让她的处境变得愈发艰难困顿,她微微叹了口气回复。
江禾:[是的,攀岩出的意外。]
林中青:[怎么会这样……]
南静文发了一排蜡烛默哀。
虽然大家不认识沈叙,但这样年轻的生命就此消逝,也让人感到十分惋惜遗憾。
祝杨:[小禾,你没事吧?现在在家吗,我接你出来吃宵夜。]
江禾抿出一丝极为苦涩的笑,至少她的朋友们会一直关心她的,但她没什么心情去应付朋友。
江禾:[不去,我都躺床上打算睡了,晚安。]
林中青:[晚安。]
祝杨:[晚安。]
南静文:[月亮。]
江禾放下手机,侧躺在床上,还能看见窗外皎洁的月色,她闭了会眼睛,再次睁开,月亮不见了,她的希望也跟着消失了。
深夜很难睡着,一切都很安静,她能感受到血液在流动,甚至能听见自己突突地心跳声。
身后的手机在震动,她反手摸过手机,眯起眼睛看屏幕,是路也辰的跨国电话。
她在想,他那边是几点。
接通后她没有开口说话,路也辰只听到轻浅又细弱的呼吸声。
&34;江禾,你在吗?&34;
&34;嗯。&34;她的声音很小很低。
&34;我刚起床看到群里的记录,我也只是试试看打不打得通,原来你没睡,肯定是失眠了吧。&34;
为了你的未婚夫失眠了吧,路也辰如是想。
江禾不知为何哽咽了下,即使情绪连番爆发过几次,但仍觉得不够,此时此刻,她很想拥抱他,想靠在他肩上放声哭泣,把自己的心烦苦闷一一倾诉。
但不行,路也辰不在她身边,他在万里之外,和她隔着时差,过着相反的时间。
&34;江禾,你怎么了?&34;路也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关切了问了一声,他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有种难以想象的温柔。
江禾顿了顿,想到一些往事,当初的告白,她并没有付出多大的真心,她以为结婚还是很遥远的事情,但现在不一样,她即将失去自由,再也不能对他表达心动,永远被拷上婚姻的枷锁。
她没忍住哭诉,&34;阿辰,我不能再喜欢你了,这次是直接结婚。&34;
结婚?路也辰急忙追问:&34;沈叙不是死了吗,你和谁结?&34;
&34;沈郁尧,后天我会和他去领证,联姻不会因为沈叙的死而消失。&34;
听到沈郁尧的名字,路也辰心口泛堵,愣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他还是难以置信,喃喃自语,&34;江禾,你不能嫁给他,你是讨厌他的。&34;
&34;阿辰,我已经认命了,沈郁尧虽然讨厌,但他说他很喜欢我,应该会对我好的。&34;
什么叫应该!难道是要用一生的幸福去赌那一丁点概率吗。
&34;沈郁尧阴险狡诈虚伪,你不能被他骗了,你现在在哪,他在你身边吗?&34;
事关清白,江禾连忙否认,&34;我在家呢。&34;
&34;我们的家吗,你打开视频让我确认一下。&34;他的语气带着十足的命令成分。
江禾只能打开后置摄像头,从床上坐起身,按开床边的壁灯,昏黄的灯光晕染了整个房间。
&34;你看,只有我一个人。&34;
&34;我想看看你。&34;
江禾此时面容憔悴,实在算不上好看,她关掉了摄像头靠在床头,轻声对手机说:&34;不方便。”
女生确实有很多不方便的时候,路也辰没有再坚持。
&34;你睡吧,我也该去办事了。&34;
江禾还以为能和他多聊一会,至少会让她减轻一点心理上的痛苦,没想到这通电话只有这么几分钟,路也辰在国外有自己的事要忙,有梦想要完成,她配合地挂断了电话,重新躺下闭眼。
这一闭眼,大脑里像是在打架一样,全身都感觉疲惫,天蒙蒙亮才堪堪睡着,睡到中午,沈郁尧打电话给她,听到她迷糊的声音猜到她还在睡觉,语气宠溺地对她说:&34;我叫人把餐放在家门口了,你先起来把饭吃了再继续睡吧,今天我很忙,不会来找你,但饭要记得按时吃。&34;
江禾按了按昏沉隐隐作痛的额头,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她没什么太大胃口,简单吃了几口后就吃不下了,进浴室洗脸看到镜中憔悴的自己,真不知道沈郁尧看上她什么,还反反复复说爱她,她一点也不好,不值得任何人去爱。
晚上又送来了丰盛的餐食,她勉强多吃了点,打包垃圾送下楼,经过便利店时,进去买了包烟。
回到家撕开烟才反应过来没买打火机,她推门进了小次卧,拉开抽屉,翻出一只精致的打火机。
江禾含着烟点燃,走回客厅,随手把打火机丢在茶几上,指尖夹着一点猩红,抽了几口,更添了几分苦涩,心中的不快没有得到半分疏解,原来烟不是忘记烦恼的良药,她又去寻酒。
家里有一瓶祝杨送给路也辰的洋酒,他一直收藏没喝,现在倒是方便了江禾。
橙红色液体盛满玻璃杯,她端起杯子喝了口,刺激酒液滑进喉咙,味道很冲,但还能接受,不过她仍感觉思维清醒,精神痛苦。
明天就是她和沈郁尧领证的日子,还不如就这样醉死算了。
几杯下肚,她的脸上渐渐浮现了两团红晕,摸了摸晕沉的脑袋,身子歪倒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