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不懂？”
澜夙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司辰衍一怔，以为是自己的动静太大，吵醒了澜夙，有些愧疚的飘忽了一下眼睛。
“可有不懂？”
这是澜夙问第二次，司辰衍知道，澜夙一句话不喜欢说三遍，司辰衍立即坐直身子，指着卷轴上的字，红着脸低声回答。
“都不认识……”
“……”
澜夙怕是也没想过司辰衍是真的一个字也看不懂，但仍旧是轻叹一口气，挥袖丢出一套桌椅，便站在边上示意司辰衍坐过来。
看澜夙有要教自己的意思，司辰衍赶忙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摆，正要坐上去，却被澜夙给拦住了。
他微微蹙眉，看着司辰衍身上那有些破烂的校服，司辰衍没有在乾坤戒里带有换洗的衣衫，不然也不会这样和澜夙见面。
但澜夙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这一情况，便拿出了一套衣衫放在软榻上：“换了。”
司辰衍不敢违背澜夙的命令，便快步走过去，背对着澜夙脱下自己的衣衫，看了看柔软的软塌，他将自己破烂的衣衫放在木板床上。
见状澜夙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桌子上摊开的卷轴，上面的文字仿若在提醒他什么。
上面的文字都是澜夙一字一句亲笔写上去的，这在乾元大陆之上是独一份儿的。
待司辰衍换好衣衫，澜夙为自己准备的衣衫都很合身，好像他从未远离自己身边一般。
“兄长，我好了。”
司辰衍站在桌边，他的个头也刚刚高出桌面一个头，坐在椅子上。
司辰衍已经做好了学习的准备，虽然他看着那些蝌蚪的文字就有些眼花，但他还是坚持着在澜夙清冷的嗓音下一字一句的理解《通天宝箓》。
“通天宝箓是自上古流传下来的，用以催动通天塔这类天级神器的术法，虽然现在对于你来说还没什么作用，但多学些也是好的。”
“通天塔！”
司辰衍一惊，差点病中惊坐起，但都被他死死的按耐住了，他不能再澜夙面前露出任何马脚。
“嗯，你可曾听说过？”
澜夙漫不经心的问，但似乎并不在意司辰衍能不能回答，他微微低头，柔顺的长发自肩头滑落，冰凉的发丝落在司辰衍的手背上，微微晃动，有点痒痒的。
“没，没有。”
司辰衍放在桌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他结结巴巴的摇头。
但很快，他似乎听到澜夙轻声笑了一声，但很轻很轻，他几乎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了。
“不知也无事，终归现在都还太早，这通天宝箓你迟早能用的上，且先学着吧。”
司辰衍点点头，更认真的学习起来，却根本没注意到澜夙微微俯下身盯着他的神色逐渐转而深邃起来。
一连好几天，澜夙都在戒律堂上门罚戒鞭后出现，然后为司辰衍疗伤，教他通天宝箓的术法。
但司辰衍所学也并非只有通天宝箓这一本，因为后面澜夙丢给他不少典籍，都是玉简制的。
玉简不需自己翻看，只需以玉简点额，用识海识别印入识海之中，再修炼之中自行领悟。
这倒是比竹简和织锦这些要方便得多，但澜夙似乎很喜欢用织锦的卷轴，因此司辰衍现在所住的偏殿内，木板床上堆满了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