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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欢无力吐槽,从腰间摸出一个半指长的棕色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扒开梁静月的唇齿,塞了进去。
是便宜爹给的寒麟丹,想必这点儿迷香绝对可以药到病除。
果然没过多久,梁静月便徐徐张开了双眸,怔忪的双眼陡然射出精光,环视一圈,便与姜欢四目相对。
不愧是常年行走江湖的人,深知眼下状况不对,她连手指都没有移动分毫。
“是拓跋野的人!”
姜欢轻手轻脚的凑至梁静月耳侧,借着月光望见她眼睛里的困惑,连忙改口。
小声道:“他曾化名沈长庚,其实是大渝的王室,刚刚我偷听到的。”
梁静月瞬息回忆起来,虽然面上还是有一丝不解。
她缓缓张唇,用气声问:“有多少人?”
“不知道,肯定不会少于十数人。”
二人相对沉默,梁静月人是醒了,可身子还是软绵无力的。
至于姜欢,她猜测可能与她并无二异。
于是红着脸又问了一句:“你…是来找我时一起中了迷香吗?那你有没有看见、看见……”
姜欢不忍梁静月如此尴尬,毕竟刚刚偷窥了人家那么香艳的墙角,虽然她也不愿意,还是解围道:“我刚察觉到不对,推开门就晕了过去,你想问我什么?”
梁静月缓缓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没什么,不如我去与沈长庚谈一谈吧,我与他也算熟识。”
“也行。”
姜欢没有去阻止,这也算是一条出路。
万一这拓拔野是个脑子不正常的,没准儿就把她俩给放了。
她率先拉开车帘,倒是给驾车的大汉吓了一跳。
“别动!”一声低喝,匕首便抵在姜欢的颈侧。
“兄弟,你先别激动,我妹妹醒了,去通知你们家主子一声,故人相见怎能不叙叙旧?”
“醒了?怎么可能!你们可是中了软筋散!哪怕是内力深厚也决计不可能这么快就清醒过来的!”
姜欢觉得这个大汉憨憨的,多少还有那么点儿可爱。
便笑道:“你觉得我现在跟你的对话是在梦游吗?”
说罢又把车帘拉的更大,梁静月端坐于车中,静静地望着他们二人。
大汉震惊片刻,手中的匕首并没有移开,而是向同伴递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报信儿的人便回来了,“主人说前面就到柳拦了,在那边安顿下来,煮酒烹茶再续前缘也不迟。”
姜欢只好手指向外推了推匕首,重新坐回了车中。
一看这拓拔野就不懂得怜香惜玉,车内到处都硬邦邦的,连个软垫都没有。
梁静月眼眉低垂,鼻梁高挺,面部轮廓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的寒意,她若有所思道:“沈长庚此次应是为我而来,姜妹妹放心,即便他不肯放我走,我也会劝和他先放了你,届时你再帮我求来援兵也不迟。”
“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你内力恢复了几层?”
“我现在内力全无,经脉都是凝滞的。寒麟丹虽能解毒却不能调理内息,难道你内力尚存几分?”
姜欢“嗯”了一声,继而道:“可能是我身体抗毒性比较高吧。”
梁静月压根就没有深究的意思,神情一喜,满脸的寒意便退了下去:“如此我会尽量制造出适合你逃出生天的机会,到时妹妹你只管逃跑不用管我。”
“好,看情况吧。”
这梁静月对拓拔野的印象还停留在两年前的沈长庚里,姜欢也没做解释,到了地方她会随机应变,实在没办法杀也要带着女主杀出去!
这时,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一道男声传进车内:“地方到了,两位姑娘请下来吧。”
姜欢神情一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