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字从宁橙嘴里蹦出来，明明都懂，都理解。
盛钦粤却身形一怔，哑口无言。
脑袋里像炸了朵烟花，噼里啪啦，静不下来。
良久，他低头望着宁橙的眼睛，同她一样艰难开口：“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想了很久，不知道是哪次。我本来觉得可能性最大的其实是四月，但时间对不上……”
“什么时候发现有了？”盛钦粤打断她的文不对题。
宁橙说：“那次回上海的服务区，有个阿姨问我包里有没有姨妈巾……我才想起，我例假一直没来。”
“去医院查过了？”
“没有。”
“验孕棒？”
“也没验。但……我例假一直没来。而且，有天晚上，我还起床吐了。”
盛钦粤一时沉默。
如她所言，所有的症状指向都说明她有怀孕的可能。
可能性还不低。
“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盛钦粤将曲起的脚，重新落地，才发觉四肢微微发软。
这个消息太过唐突和意外，镇定如他，还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我不敢说。”
盛钦粤伸手抚上她的脸庞，指尖凉凉的。
看得出，他也如此难以置信。
“所以你就这么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家里，独自消化了这件事。也没去把宁吨吨接到身边，怕伤害到身体么？”
“嗯。”
“你该早点告诉我的，傻瓜。”说完，盛钦粤用力抱住她，虽然此刻的他也是心乱如麻，但比起宁橙的诚惶诚恐，他更需要给予足够的安全感。
在她的心里，自以为他可能不要孩子，甚至不要她。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难怪这些日子，她的脾气飘忽不定，情绪波动过大。
一切都是有因可寻。
是他太粗心了，压根没往这上面想。
“对不起，我刚才还凶了你。”盛钦粤不知怎么，眼里忽然蓄起了一层薄薄的泪光。
虽然这孩子不在他的人生预设中就早早来了，或许是缘分使然吧，他一样视若珍宝。
虽然他也没想过以这样的方式，潦草地结束自己长达三十三年的单身生涯。
可好像也过够了单身的滋味，换一种身份，应该也还能适应。
他想了很多关于未来的可能性，便问宁橙：“你有什么想法？”
“说实话吗？”
“嗯。”
宁橙侧趴在盛钦粤腰间，双臂紧紧环着，整个身子软软糯糯的，两个人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好害怕，不是很想生。”宁橙的想法比较小儿科，但没有隐瞒的一一告诉了盛钦粤：“而且我们都没结婚，甚至不知道会不会结婚。我没准备，我明年还想找工作呢。”
盛钦粤的脸顿时黑了又黑。
宁橙一无所知他的心理，反问：“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也很意外？诶！我真没想到是哪次中奖的……”
盛钦粤的理智慢慢归位，只说：“我想先去趟药店。”
他要眼见为实。
宁橙觉得他的提议非常正确！
有人壮了胆，她也放心一半。
盛钦粤倒是没完全放心，对宁橙说：“你一起去。”
宁橙：“……”
都这样了，还怕她中途跑路啊！
她的信誉经过这一战，彻底扫地了。
从药店买好东西，又回到公寓。
宁橙从盛钦粤手里拿过袋子，让他在客厅等消息。
五分钟过去，宁橙还坐在马桶盖上没动作，心情莫名的复杂。
忽然想起，盛钦粤听到这个消息后，根本没表态。
没说要孩子，更没说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