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盗寇是一种比寄生虫更贪婪,比吸血鬼更残忍的种族。它们能通过接触伤口窃取生物的能量、基因、记忆,甚至模拟转换出相同外观。
它们是基因的缝纫机,也是不择手段的小偷。星际历史上的恒沙大战中,它们为了壮大自己,甚至会与同类互相蚕食。
锦城云溦笑容亲切道:“你们和黑盗寇有些像呢,都占据了原有者的基因、记忆,你们甚至还能无声无息占据身体。”
银霜一时间感到说不上来的惊悚,身上冷汗不止。
不受控制地跟着思考到,黑盗寇会和阴界有关系吗?
锦城云溦又指着脚下的章鱼提出了一个新假设:“如果黑盗寇再掠夺她的身体,她的记忆,甚至……精神力,你跟着的,会变成黑盗寇吗?”
面对这个问题,银霜也不由慌乱,它从没听哪个前辈说过还有这种方式,也从未思考过系统还有被其他人抢走的可能性。
此刻也不敢说任何不确定的话,就怕这煞星真来上一句“你也不知道啊,那要不试一试?”
它感觉试试就会逝世!
结果锦城云溦接下来的话比之还要令人忌惮和胆寒:“黑盗寇发动战争,无非就是想要地盘和权利。”
“但近些年来,黑盗寇的处境越来越劣势,说是鬣狗被逼成阴沟里的老鼠也不为过。”
“如果这个时候告诉黑盗寇女皇,”锦城云溦指了下上方,“你们来自世界之外。”
他轻飘飘道:“我相信,她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解剖你们。”
银霜咬着牙,它甚至在想能不能杀人灭口了。
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挽回场面,搜遍脑子也只是衔接不自然地冒出一句:“可、可你是个与黑盗寇为敌的将士。”
锦城云溦语调忽沉:“你想道德绑架我?”
他显然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天真可笑:“在现阶段中,来自天外的威胁,显然对联邦而言比黑盗寇影响更大;而对黑盗寇而言,你们是一把很好的、通往天外的钥匙。”
“可你又没有将秘密告知的能力,”说到这,锦城云溦很是嫌弃它,语速都加快了点,显出些凌厉来,“一旦你们陷入两方战争中,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
银霜张了张嘴,它想说魅魔也在这个世界,事关阴界,他必定不能坐视不管。可立马又想到她们的任务,如果真走到那种地步,还怎么完成得了。
它尚且不知道魅魔作为元君是否有其它权利,但必定与它们这种普通员工有不同。它现在只是简单地想想任务失败,就开始对欠的债感到害怕。
它甚至羡慕起了叶轻白那从未见过的系统,没有欠债、跟着元君前途无量、不用思考任务失败,而且还不用对阵锦城云溦这个大煞星!
一步退则节节败退,在这场不断拉扯逃脱的谈话中,银霜知道了它已经彻底失去主权。
它泄了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锦城云溦板正地盘坐着:“你出来。”
银霜磨磨蹭蹭地离开虚空,巴掌大的球,一身皮毛被电得枯燥带卷,肉眼可见发着灰。
锦城云溦咽回一个丑字,冷漠无情道:“你回去。”
银霜看着他嫌弃的表情,一串打击下,哇地就哭了。
锦城云溦还继续给它扎刀:“哪个智能管家会哭得像病鸡打鸣?”
病、病鸡打鸣?!
银霜哽住,伤心又卑微道:“您给个准话吧……”
锦城云溦盯着它的黑豆眼睛,这种球型生物星际也不是没有,同样,八爪章鱼也很多,倪姿和它,和他们间的区别又到底在哪?
“你们所谓的标准,我差多少?”
银霜看着他,又或者说看着他的魂体。很难得的,他身上有不少金色功德,但可惜的是,他的魂体并不牢固,是不成形的、没有脱离大群体范围的普通魂体之一。
它只能尽力模棱两可:“有时候远看可能是一点,但近看才发现是道天堑。”
“有时候以为需要跨过一道天堑,可也许只是一个回头,你就已经跨过了那个点。”
“你差的,就是这一个点。”
说完这话的银霜都觉得自己帅呆了,多么有哲理,多么有内涵,迷惘的土着人肯定也被它装到了!
谁知锦城云溦皱了眉:“你们还搞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