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忙碌了一天的巨伯腾伸展着酸痛的腰背,满怀喜悦地回到他的小屋。
他转动钥匙打开门,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地恐怖凌乱的骨头架子!
啊啊啊啊啊啊。
突来的一幕暴击让胸腔中的心脏振缩,巨伯腾摸向自己的喉咙,喉骨有些发紧,眼角也开始控制不住地泛起热意,只是简单地眨动下酸涩的眼皮,就夸张地流淌下一串泪来。
巨伯腾站在原地平复了会儿,默默擦干眼泪,然后想起来要给导演打电话:“导演叔叔,我屋的道具又坏了,你们记得找人来修。”
“什么?!”导演大惊失色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隐隐有崩溃之意,“不是刚修好没多久吗?他们又做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他才从盯梢的副导演处得知了耶乙和叶轻白两组都在以假造假,正头疼之后规则会不会乱套,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听到了这个天塌的消息。
空间锁里的道具可不好造啊!
虽然,但是,导演还是不死心地、祈祷地多问了句:“是所有空间锁道具都坏了?”
巨伯腾小心翼翼地绕过骨架碎片,打开其它的空间锁一一观看。
“咦……”巨伯腾疑惑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怎么了?”导演立马凑近虚拟屏想要看看,然后就发现这老实孩子一直没开摄像头。
“你快开摄像头让我看看,现在不算透露节目组机密。”
“哦、哦,没什么事,其它空间锁都好好的呢。”巨伯腾打开摄像头给他看,但感觉导演凑近的脸看着歪歪斜斜,下意识就甩手晃了晃。
可怜的导演第一次被别人用这么粗糙的运镜手法对待。
导演连忙闭上眼睛站远:“你刚刚说什么?”
诶,正了。
巨伯腾停止晃动,将语速放慢放慢再放慢:“我说——其它、空间、锁、都没、问、题——”
导演长舒一口气,真好、真好。
只求嘉宾们的攻击力继续降低。
“老滑头,快调机位看看是谁进去了!”安排完副导演的工作,导演又安慰巨伯腾,“小腾别担心啊,明天你屋就恢复干净了!”
“嗯嗯。”巨伯腾点点头后挂断视频。
一楼实在乱得不能多看几眼,他逃进二楼卧室——只有这里,才是属于他自己的小天地。
“糟了!”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银霜暗道不妙,“怎么办怎么办……”
假息状态不能随意挪动身体,也不能强制唤醒,不能让那个人进来!
银霜连忙翻看背包,可怜无几的道具里只有一个低级催眠能用上,想想这个道具还要300积分,银霜咬咬牙:“使用。”
快走到门口的巨伯腾突然摸向自己的头,他的脑海像摆放分明的各色橡皮泥突然被人到处揪了一块揉合成一团,他只要一回想自己刚刚是要干嘛就莫名难受,同时这一团橡皮泥还悄无声息混进去了一块橡皮泥“细作”。
去一楼,去一楼……
巨伯腾的手摸向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哭了。
人人都说泪失禁是只会哭的废物,可他知道,他的身体一定发生了它不喜欢的变化,哪怕很细微。
一楼?
他脑子混沌地下楼,入目景象腾地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除了道具骨头架子散成骨头渣子,他的大多家具也跟着壮烈牺牲。
巨伯腾这回是真忍不住出声哭了:“谁、谁把一楼、搞成这样、的……”
“我的房子……”
巨伯腾抽了抽鼻子,给导演打电话准备告状:“导演叔叔!”
“欸,小腾,”导演拍着自己的大肚子打包票道,“你放心,明天早上道具组老师就过去,绝不会耽误你时间。”
“哦、哦,”还没告出口的状又憋了回来,脑子乱糟糟的,他想了想要说什么,“导演叔叔,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唉……”导演叹气,“监控故障了一片,头疼……”
虽然他心里头有个人选,但但但,不好说啊!
一群嘉宾就这一个现在还找不到踪迹,他能不知道是哪个吗!还切断信号躲躲藏藏……啧啧啧,这届嘉宾可真难带!
“小腾你也早点睡吧,要是思度线波动大,身体不舒服,记得打马医生电话。”
“嗯、嗯。”巨伯腾一一应下,回去睡,回……二楼。
去一楼,去一楼……去一楼,去一楼!
他一巴掌拍向自己的头,好像这样就能把橡皮泥全部拍翻。
导演叔叔说的头疼是这种头疼吗?巨伯腾难受地闭上眼睛,眼泪一串接一串的掉。
催眠道具显示完全失效,银霜着急地揪着自己的头顶,怎么办怎么办!
巨伯腾迈着有些笨重迟疑的步伐,再次向二楼走去。
银霜极速翻看背包,没有一个道具能帮忙,再翻看商城,一个有用的道具都买不起!
卧室的木门被巨人的大手推开。
银霜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跟着啪嗒的开灯声一起跳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