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宥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卿沫,眼眸眯了眯,哪里好?好哪里?
他只知道,那些被郡主单独拎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有好下场的。
没听见那楼大人的哀嚎声还在啊!
那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啊!
大理寺的偏门处,一张草席裹着一具‘尸体’,一个衙差模样的人,正站在那里焦急的踱步。
看到赵祥带着人过来,连忙小跑上前,行礼道,“小的见过郡主,见过季大人。”
“嗯,什么情况?”
衙差惊恐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的蹲下身子,慢慢掀开草席的一角,“郡主请看。”
他的眼里除了惊恐,还有一丝忌惮。
卿沫顺着衙差掀开的方向看了过去,冷宇川脸色发白,嘴唇发绀,额前有一抹黑气的翻涌,一条小虫模样的东西在他体内鼓动翻涌。
卿沫眼眸微眯,眼里射出一道冷光,一抹厌恶从眼底划过,“他中了蛊?”
眼神扫过他胸前的伤口,衣服上的血渍早已干枯,胸前的匕首也已经不见。
卿沫双眼微眯,眼底深处的漆黑的波光若隐若现,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冷冽犀利的让人心惊的同时,又让她的整个五官变得明艳起来。
就像那开在幽冥的彼岸花,危险而妖艳。
“蛊?”季承宥稍稍一惊,他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是呀。”卿沫犀利的目光凌厉的扫过周围,凉凉勾唇,“本来还有用的,不过如今已经废了。”
这句话意有所指。
也不知道说给谁听,季承宥漆黑的眼眸眨了眨,闪过一抹沉思。
卿沫手指微微动了动,一丢丢粉末随风落在冷宇川的身上,不死也得让他死的透透的。
“走吧!”
卿沫转身时,眼神不着痕迹的落在了那个衙差的身上,嘴角微勾,随即离开了。
大理寺外头。
男子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
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
卿沫当踏出大理寺的正门,男子上前作揖行礼,“许景言见过郡主,见过季大人。”
卿沫淡淡挑眉,“找本郡主有事?”
许景言,那不是就是二哥的狐朋狗友吗?
有那么点印象,她第一天回龙渊城的时候,在那窗口匆匆一瞥,应该就是眼前这位。
刑部侍郎的嫡次子。
“想请郡主医治在下的大哥,当然,诊费郡主随便开。”
“你大哥?”
卿沫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龙渊城的水很深,她的医术可以让她更好的进出各府邸,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是。”
“行吧,前面带路。”
卿沫转身交代季承宥先去查查楼锦之,这人已经被关押了起来,但他的嘴很硬,还没交代背后之人。
卿沫不介意等上一等,南疆蛊毒出现在大理寺,绝不是偶然。
星耀、擢日、曲觞,三国的使臣不日就会到达梵古,到时候一并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