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护卫队长徐塔,生得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
从门外进入,一团黑影笼罩在卿沫的上空。
卿沫不禁乍舌,妈妈呀,真的跟个铁塔一般。
感受到卿沫的打量,他黑里透红的脸上露出一排白玉米似的牙齿,声如洪钟,“属下见过小姐。”
“嗯。”卿沫近距离眼眸扫过他小山般的身子,微微蹙眉,“你受过很严重的伤?”
徐塔微微一愣,还以为是徐谦亦告诉她的,憨憨的点点头,解释道,“属下曾是将军的都尉,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不能再上战场,将军体谅属下,这才让属下到府上当了护卫队长。”
卿沫冰染的容颜如无霜花盛开,目光幽幽转寒,眸中蕴着寒霜。
徐塔直面卿沫那一闪而逝的杀意,忍不住浑身打个颤,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他惹小姐生气了吗?
徐谦亦感受到卿沫的杀意,已经意识到不对劲,问道,“沫儿,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徐塔这才意识到,不是大少爷告诉的小姐,而是小姐自己发现的。
能做到都尉的,看着憨,其实根本不傻,很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双虎目也望向卿沫,眼里有怒火在闪烁。
这帮王八羔子,只会使阴招。
卿沫怒不可遏,“有问题,是大大的有问题。他身体里的暗伤,是被人动了手脚,当初他不应该严重到不能上战场的地步。”
“是有人在他的身体里下了很隐秘的毒,别看他现在人高马大看不出什么,只要毒发,立马暴毙。”
“这种毒的阴损之处在于,他的身体机能会越来越弱,但他会越长越壮,直至死亡都不会让人怀疑到中毒上。”
“唯有医术毒术都在行的人才能看出。”
徐塔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浑身颤抖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他‘嘭’的一声跪在卿沫的面前,整个人缭绕着一股哀伤的气息。
将士战场杀敌,保家卫国,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
然而可悲的是,朝堂诡谲多变,将士永远都是文人笔下的刀魂。
尔虞我诈。
卿沫拍拍徐塔的肩膀道,“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无需跪我。我又怎会让像徐护卫这样的英雄,折损在那些老帮菜的手中?”
“这仇我们不但要报,还得狠狠撕下他们一块肉,让他们知道何为痛!”
徐谦亦的眼里闪过一抹赞赏的目光。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也不会放过那些人。
“大哥,你还得提醒一下爹爹,查一下顶替徐塔的人有没有问题。”
卿沫把徐塔呈上来的密信抖了抖,“你看,证据都是可以伪造的,何况是人呢?”
“大哥,徐护卫借我用一下,我给老爹报仇去。”
说着挥了挥小手离开了书房。
徐塔像个听话的乖孩子,跟在卿沫的背后,背上扛着黑衣人,七拐八弯的就到了季承宥的府上。
浅眠的季承宥看着突然出现在他卧房的卿沫,和一个高塔般的男人,吓得一个激灵。
看清楚来人后,闹心的揉了揉眉心,打着商量道,“姑娘啊,下次出场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和煦点,我这颗心脏经不起大起大伏,怕不能再为姑娘服务。”
老脸上带着一抹讨好的笑,笑成了一朵菊花。
好像在说,姑娘,我要是嗝屁了,谁还给你做事啊!
“行吧,这人就交给你了,还有半柱香这人就醒了,到时候他吐出什么,你都给我记下来,明天一早呈给父皇,有人要倒霉了哦!”眼底的狡黠盖住了那一抹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