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而言,他符合你的要求,既没有太大的危险性,身份背景可查,自愿赌一把。”
姜潜上下打量着罩着头套、弓腰驼背的小年轻。
看向蔺浊:“价钱。”
“一笔赌债而已,就当我帮你个小忙吧。”蔺浊大方道。
姜潜摇头:“不能一直让你出钱又出力,说个数吧,我走公款报销。”
合作需要相互间的诚意,哪怕姜潜手上握着对方的命门。
蔺浊惊讶道:“不会吧?你认真的。”
他指的是“公款报销”这件事,这意味着姜潜搞人体实验走的依然是正规渠道,有正当理由报备。
“一切走正常流程,包括我们之间的每次合作。”姜潜再次强调,“关于你的表现官方也会记录在案。”
蔺浊若有所思地点头:“好吧,我回头发给你,这人你觉得没问题,就可以带走了。”
说着,他伸手拍了拍小年轻的肩:“小东子,祝你好运喽!”
小年轻身躯颤抖了一下,但没敢躲开蔺浊的手。
姜潜带着小年轻返回车上,两人一起坐在了后排,示意叶小荆开车。
他回顾着蔺浊发给自己的资料:
小东子大名陈博东,父亲是赌鬼,母亲很早就改嫁她乡,家中老人过世后,没有一个亲戚愿意与他们往来。
陈博东的生平与众多悲惨家庭中的孩子一样,幼年时缺乏父母关爱,稍大一点就挨尽打骂。学校没有使他得到救赎,社会更让他看清了人世间的世态炎凉。
直到被亲生父亲卖给地下赌场。
姜潜暂时无从断定,这样一个十六七岁、生命正值朝阳初升状态的年轻人,是如何在获得超物种身份牌后迅速走向异变的。
普遍认知的导致异变的因素包括:七态能量结构失衡、精神疾病、过度的恶业。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一旦这次“实验”成功,这个命途多舛的年轻人将会获得新的起点。
三人直接驱车抵达官方定点医疗机构。
陈博东被送进了由姜潜申请的特护病房,进行了全身的检查,确保各项身体指标处在对照实验范围内。
按照姜潜的计划,后续的一段时间,他都将在这里逐步完成能量结构调整的实验。
“小荆姐,帮我去买点吃的喝的,等下顺道去隔壁楼看看薛洋。”
叶小荆略带惊奇道:“可你昨天才去探望过他。”
“他在这边没亲人,学校的朋友也不知道他住这儿。”
叶小荆点了点头,又转头看看玻璃墙内刚做完身体检查的陈博东,叮嘱道:“你小心点。”
“我知道。”
叶小荆走后,姜潜进入到玻璃墙内,正在发呆的陈博东看到姜潜走进来,整个人忽然紧张起来,对姜潜似乎充满戒备。
姜潜以平和的目光注视对方,这是个五官端正的俊秀少年,两颊残留了零星的青春痘印,鼻梁上有道明显的伤痕。
“小东,正式认识一下,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姜潜。”
姜潜以尽可能温和谦逊的态度对病床上局促不安的实验者道。
然而陈博东仍然表情紧绷,双手攥紧被子,紧张的情绪并未因此得到缓解。
“蔺浊应该和你聊过我们的实验,还记得吗?”姜潜问。
陈博东咽了下口水,以机械呆板的声音复述道:“参加实验,如果活下来,我就可以恢复正常。如果死了……也就死了。”
说到最后,少年的眼神有些黯然。
因为蔺浊并没有告知他这件事的成功概率。在陈博东的认知里,他这样的普通实验体,结局大概率是充当“分母”。
“是这个意思。”
姜潜平静地望着少年,观察着他的反应,尽可能将对方的情绪捕捉完全。
他需要在实验开始前充分了解实验体的精神状况、情绪稳定性、习性,以确保在关键时刻做出准确决策。
“如果实验失败了,你可能会死去。当如果实验成功,你将会迎来崭新的开端,可以这样说,你有望恢复自由身。”
姜潜以自己的能力范畴给到少年心理保障:
“所以我希望,你能最大限度地配合我。”
听到“自由”这个字眼,少年的空洞的双眼顿时闪过了一抹神采,但转瞬即逝。
他已经对这个世界失望过太多次,每次期望的落空,每次被生活摁在地上碾压的经历,都会在少年心里留下更深的阴霾。
……
错字瑕疵先更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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