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尖一点,好心情的阮桉晋抱着阿生跃上了最高的树梢。
本是接天连地的一片白,恰逢万丈金光破云穿雾而出,磅礴恢宏,耀眼的令人无法直视。
这便是至高处才能见到的极致美景。
那绚烂的金光,好似沾染上一丝半点就能脱胎换骨尊贵无比。
阮桉晋将阿生放在自己膝上,朝京城的方向遥遥一指,眉目间是今人着迷的嚣张恣意。
“阿生,你可信,你要的我都能给你?”
如小儿妄言般的痴话,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掷地有声的令人无法怀疑。
阮桉晋有这个能力,阮家有这种实力。
他有狂妄的底气!
这也是他能给阿生的最大承诺。
始于心动,忠于本能。
犹豫试探只会将身旁之人推的更远,既然如此,为何不孤注一掷的让阿生与他永远绑定?
阿生想要什么,他给了便是!
他要阿生离他不得,永不能轻言放弃他。
不死不休,不是说说而已!
讶异在眸中一闪而逝,阿生悄悄握拳,面上波澜不惊。
“我信。”
阮桉晋偏头赞了句。
“你眼光真好。”
能遇见阮桉晋,椋笙运气真好。
阿生知道。
有此机会,让他能为西临做些什么,他当然不会拒绝。
正好,他也想为自己的父皇母后讨个公道!
悄悄扯起那方红袖,缓缓攀爬,阿生准确无误的找到阮桉晋的手,哪知刚一触碰就被紧紧回握,像是怕他后悔跑了般。
那种随时随地的回应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阮桉晋,你眼光真差。”所以才会遇见讨债鬼般的他。
“谁说的?我眼光跟运气可是顶了天的好!”
“嗯。”
“你不信?”
“信。”
…
阮家退居迭水山本是为了避开朝廷纷扰,做个闲适的富贵散人,如今阮桉晋却要聚集阮家势力公然与朝廷做对,阿生心下惴惴不安,虽然在迭水山阮桉晋说了算,阻力依旧不小,说不准阮桉晋还会被阮家众人劝阻为难。
前朝余孽,人人避之不及,风险大不说,还没有什么好处,谁让他如今孑然一身,能当作筹码的只有自己…
阮家议事厅内,数位管事都已落座,许福跟叶卿也在,各自分坐于左右首位,此刻正百无聊赖的喝着茶,似乎早料到会有此一出。
作为家主的阮添财一直没有出现,管事们私下议论,推断阮添财是被阮桉晋气着了不愿来,想必这位少爷此次又准备做些不着五六的稀罕事。
约摸过了一盏茶,议事厅慢慢静了下来,数道探究的目光在首位闭目养神的叶卿与许福身上来回游走,想从这两位的面上看出些端倪,可惜没等猜出个子丑寅卯来,阮桉晋就来了,且堂而皇之的入了主位。
照例一身招摇的艳色长袍。
如火如荼的绣了数朵梅花,银丝钩瓣,金线堆蕊,暗香浮动,泠冽凝骨。
在场之人俱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目光凝在那如流火般的俊美公子哥身上。
明明是个纨绔,为何将这艳俗的花色袍子穿出风骨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