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发现自己不正常后,我开始害怕睡觉,”杰西睁大眼睛说,“当我再次在外面醒来时,我发现那一把尖锐的钳子又出现在我的手里!我甚至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后来当我在厕所照镜子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消失的女人去哪了。”
大卫屏住了呼吸,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似乎他有预感杰西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我看见镜子里我的脸变成了那个女人的脸!”杰西突然大叫起来,大卫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她进入了我的身体!她一直都在!”
这个瘦弱的男孩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大卫将自己整个身体都压在他的身上才勉强把他压制住。
外面的警员听到动静冲了进来,杰西被押了出去,当他被警员押出询问室的时候突然转头说:“鸟儿从来不单独生活!”
那个神态语气和之前判若两人。
助手调取了所有案发地点的周围几个街区的监控,但是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他就是凶手!证据确凿。”助手有些激动,“即便监控没有拍到他。”
大卫靠在躺椅上说:“调查过他居住的出租屋的监控了么?”
“监控记录一切正常,并没有他说的那些诡异事情。”
“我总感觉有地方不对劲。他不像是在撒谎,他眼里的恐惧是真实的。”
就在杰西被捕的两天后,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变态挖眼案告破的时候,新的受害人出现了。
“该死!”局长将一份报纸丢给了大卫,“大卫,你看看报社是怎么评价我们的?”
大卫捡起地上的报纸看了一眼标题笑着说:“推特上的攻击性更强一些。”
“现在将这个案件移交给苏格兰场,你可以继续你的休假了。”
“交给警察厅那些书呆子么?”大卫讥讽道。
“现在民众的对我们很不满意,所以警察总监要求警察厅介入调查,如果你不想休假,可以协助他们!”局长说完这话挥手让大卫出去。
大卫走出局长办公室,他看着助手说:“把所有资料交给警察厅那群天才吧,这个案子不归我们管了!”
说完话他独自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这是他警察生涯遇到最诡异和棘手的案子,他看着窗外下着雨的天空,阴郁而低沉的天气。
手机突然响了,他看着那一串手机号码,突然他想到他在天上放的那个眼睛。
“拍到了?”大卫问,“马上传给我!”
大卫挂断手机,坐下来熟练的操纵起电脑,随后屏幕变成了黑色的屏幕。这些黑色并不均匀,有些地方颜色深些,有些地方浅些,像是一张颜色不均的油布。
短暂的黑色画面过去,视角一转下面是城市的夜景,画面有些抖动。城市越来越近,视角停在某处高楼之上。
这是大卫拜托伦敦鸟类协会在一些乌鸦身上安装的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这只乌鸦恰好拍摄到了一些东西。
画面又是一阵剧烈地抖动,鸦群又朝着更低的地方飞去,停在一个昏暗的巷子里。一个人影出现在黑暗的巷口,只能看见一个黑色剪影。
那个身影短暂的出现在镜头里随后又消失在镜头中,漆黑的画面像是被定格了一般,画面中传来一阵金属掉落的声音。群鸦似乎被惊动了,画面开始急速变化,似乎这只乌鸦朝着什么急速的跳动。
一张惨白没有眼睛的脸出现在镜头前,群鸦忽然朝着天空飞去,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大卫靠着躺椅喘着气,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直被忽略了,好像那东西就在手边,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能够到。
他又瞟了一眼定格的画面,漆黑的画面中有什么东西,他凑近之后发现那是一只乌鸦的爪子,那爪子中似乎抓着什么。
大卫站起来,“该死!我知道了!”
他跑出办公室朝着助手大喊:“杰西不是凶手,他是受害者!”
当大卫和助手来到羁押杰西的监狱外时,天空已经完全黑了,监狱的外围盘旋着鸦群。
“你怎么会认为他是受害者!”助手问。
“我在那个视频里发现上一个受害者手里也拿着尖头老虎钳,而且从始至终受害者一个人,我判断他们是,”大卫顿了下一说,“自己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的。”
“什么?”
“而让我坚定这个想法的是,我看到视频最后一只乌鸦脚里抓着老虎钳。这就是为什么现场没有凶器的原因!这世界上的真相只有一个,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剩下的那一个,无论有多么的让你不可置信,那都是真相。”
当他们经过一些必要的手续之后,跟着狱警来到探视室等候。
“我总有不好的预感。”大卫说。
“不要乱想,你最近太累了。”助手安慰道。
几分钟后狱警将杰西带到了探视室,“还好你没事。”大卫松了一口气。
“警官我真的不是凶手!”
“我知道,”大卫说,“那些受害者是他们自己把自己的眼睛扣出来的!所以你非但不是凶手,反而也许你会是下一个受害人。”
“什么?”杰西瞪大双眼。
大卫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惊醒,也许这是整个案子的关键点。”
突然灯光闪烁了几下,“你很聪明,警官!”杰西嘴里冒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大卫站起来,“那个女人?”
“不过你救不了他!”杰西眼睛眼白被染黑,他伸出右手向着自己眼睛探去。
大卫想扑向杰西的时候,杰西已经将自己双眼摘除了,“啊!”杰西摔倒在地上,他痛苦的尖叫着。
随后杰西嘴里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挤,大卫抱着杰西试图安抚他,这时候大卫看到杰西喉管里一只黑色小眼睛。
然后一只巨大乌鸦从杰西的嘴里飞出来,它迅速掠过大卫的脸,抓住地上的眼睛飞向探视室的门口。
此时探视室的门刚刚被狱警打开,“别让它飞出去!”大卫喊道。
乌鸦优美的身影划过门缝消失在大卫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