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看似拥有的东西很多，实则在他沉迷权势和美色的那日起，他就已经一无所有了。
“你我两清了，带上你的鼎，离开这里。”卫离墨背着身，随着他指尖一动，万物母气鼎轻轻落到了桌面上。
不管现在的他是真忏悔，还是为了万物母气鼎惺惺作态，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离儿，你要将万物母气鼎给我？”卫孤舟有些难以置信，他明明恨他恨的要死，他明明对他的苦苦哀求无动于衷，可他为何会改变心意将万物母气鼎给他？
“你的生死不该由我定夺。”卫离墨的紧握成拳的手缓缓松开，既然他已经放下了，他不想因为剥夺他活下去的希望，而让自己产生心魔。
至于万物母气鼎能不能解他的毒，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卫孤舟看着桌上的万物母气鼎，竟没有之前的那种癫狂和迫不及待。
他的心情出奇的平静。
“离儿，这是你母亲拼命要留住的东西，想必它也更愿意跟着你吧。”他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慢慢转身，这个转身仿佛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离儿，我很庆幸，你像我，又不像我。”
他停下步伐，脸上浮现了一丝淡笑。
心情竟前所未有的轻松。
遗憾的是，离儿不愿意喊他一声父亲，但这都是他造的孽，他不会再强求。
卫离墨指尖微微蜷缩了下，嘴唇快要抿出血，但始终没有回头。
“对了，离儿，我还有一个疑问，你能回答我吗？”
就在卫孤舟准备离开这里，去解决身后事的时候，目光再次被地上的麻袋所吸引。
卫离墨稍作沉默，漠然道：“什么疑问。”
“这地上的两个麻袋装的是什么？”卫孤舟怀疑这麻袋里装的是人，但麻袋呈现出的形状，却让他打消了这个猜想。
麻袋里的两人，此时瑟瑟发抖。
“人。”卫离墨淡淡吐出了这一个字。
卫孤舟面色微滞，人装在麻袋里是这样的形状吗？
“谁？”他盯着麻袋，眼神越来越深邃。
“从冥殿带出来的，你要不要打开看看？”卫离墨话语中夹杂着几分讥笑。
卫孤舟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因为这个形状，不是正是缸和炉的形状吗？
他看着麻袋时，脸上闪过一抹阴毒：“帮你到冥殿用麻袋套人的两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卫离墨虽然觉得他的问题有点多，但还是回答道：“他们是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人，一个是我的师尊，一个是我的师妹。”
闻言后，卫孤舟的心中猛地一阵抽疼：“比你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人？”
“没错，他们是我的亲人，是我要守护的人。”卫离墨的声音中再没有之前的讥讽，坚定而真挚。
卫孤舟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但他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定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他本应该也是离儿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可他却主动走出了他的生命。
可惜他现在想参与他的人生，已经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