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顿了顿，觑了觑李长烨的脸色。
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悦的话，李长烨搁下了笔，靠在椅背上淡淡的看了李言一眼，“接着说。”
李言道：“属下发现，贺云生拿着草芦院门的钥匙开了院门，进了草芦，在里面为草芦除尘，打扫庭园，收拾东西。”
听到这里，李长烨的脸色黑了黑，有些难看。
他暗恨不已，自己对她如此心心念念，即使抚州的事物放不开手，还是派人去看她。
谁知她却人去楼空，还如此信任那个泥腿子，将自家钥匙都交给他保管，还允许他任意进入家门。
感受到自家主子周身的气息瞬间骤变，李言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李长烨视线冰冷的看向他：“给我接着说。”
李言不敢有一丝隐瞒：“之后，属下察觉不对，便暗中调查，发现阿颜姑娘和归云先生是一前一后走的。
但是只有人看到阿颜姑娘是何时走的，却并未见到归云先生是何时走的。
根据属下调查到的消息，阿颜姑娘到了林州城之后。
无论是在草芦，还是在阿颜姑娘身边，都没有人再看到归云先生的身影。
所以，属下斗胆推测，归云先生是先阿颜姑娘走的。
不知道是不是归云先生，还是其他人，似乎在刻意掩饰行踪，极为隐秘。
他何时走的，又去了哪里，暂时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他又顿了顿：“阿颜姑娘到了林州城之后，进了一处小院，在院中待了两日，便像凭空蒸发一样，也不见了。
在属下的调查下，发现林州城中次日曾走出了一位陌生的俊俏公子，估计就是乔装过的阿颜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阿颜姑娘出城后又换了装束，也没能再查到阿颜姑娘的踪迹。”
听到最后，李长烨阴郁的神色缓了缓，勾唇笑道：“若是她的话，的确有可能。”
她如此聪慧定然知道出门在外，要如何保护自己。
这样的小心谨慎，却不由得让他多想了几分。
归云不在她身边，应该就是归云出了什么事，而商颜，应该是要去寻他。
李长烨又皱起了眉头，归云一个乡野之人，能出什么事？
除非……归云绝对不是什么一般人，身上一定有什么刻意隐瞒的东西。
不然他想不到归云如此在乎商颜这个徒弟，怎么会丢下她一个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李长烨问道：“那个院子有什么疑点吗？”
李言摇头：“属下进去查探过，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李长烨默然，如今回头一看，才发觉在自己的刻意忽视下，对这对师徒的了解竟然如此之少。
以至于现在居然想要知道两人的行踪，都有些无从下手。
他觉得，若不是他阴差阳错被商颜救起。
或许在这世间，只会有那个小山村里的人知道这二人的存在。
造成这一切现象的原因，李长烨只想到了一个，那就是避祸。
李长烨沉思片刻，再次问道：“还有什么发现吗？”
李言道：“属下曾派人接近贺云生，借机套他的话，问他阿颜姑娘可能会去什么地方。
但是贺云生口风极紧，只要涉及到阿颜姑娘，便闭紧了嘴巴，套不出任何话来。”
李言低下了头去，羞愧道：“属下无能了。”
李长烨嗤笑一声：“那个泥腿子本就是一块顽石，套不出话来也正常。”
然而，只要一想到那张愚蠢的脸对着她笑，李长烨就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觊觎着，极其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