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烨因为还要养伤,便再次安稳的留了下来。
归云作为主人家,自认也做不来赶人走的事,也就随他住了下来。
不过,让归云舒服的一点是,李长烨还算君子,做人做事极有分寸,不能做的事绝对不做,不能说的话也绝对不说,这都不禁让他有些赞叹。
这个年纪,也不是谁人都能做到如此。
所以说,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若是再有野心,他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李长烨落下最后一子:“先生,你输了。”
一局终了归云也尽兴了,丢掉手中的棋子:“人这一生,输输赢赢都是平常。”
李长烨点了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先生说的极是。”
这些日子,李长烨总是会和他下棋,两人旗鼓相当,毫不相让。
棋盘上常常厮杀一片,倒是让归云痛快非常,对他的态度,也一日比一日好。
商颜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她闲不住,今日便又出去采药去了。
归云没有阻止,只是吩咐她小心,莫要去远了。
商颜自然也知道,她只是在家里待的闷了,想出去走走而已。
李长烨虽然没说,但是却暗中叫人跟了上去。
算来,她也应该回来了。
此时,两个男人不禁想到了一处去。
归云站起身来,朝院子里走去,李长烨也缓缓跟上,两人站在屋檐下,不知道是不是在看风景,也不说话。
过了没多久,院外就响起了人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听得不甚清楚。
听这声音……怎么好像有两个人?
归云等不及迈步向院外走去,李长烨也没忍住跟了上去。
果然,两人走到院门口,便见到了商颜和一个虽然黒瘦的青年笑语嫣然,似乎相谈十分愉快的从小路上走了过来。
归云直到看到商颜安稳的出现在面前,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李长烨还是一张笑脸,双眼却微微眯了眯,他自然知道这人是谁,正是当日的贺云生,依旧如此碍眼。
归云自然看出了是何人,两人走近后,他便哈哈笑了出来:“是贺家小子啊,难怪远远看着眼熟。
又到山上打猎去了?快进来坐坐,歇息歇息,喝口茶水再回去。”
贺云生咧嘴笑了笑:“不了,先生。
先前在山上看到阿颜姑娘摔了一跤,怕阿颜姑娘出什么事,这才顺路送阿颜姑娘回来,这便要回去了。”
远远看着地时候,归云就看到了这小子一直帮阿妍拿着背篓。
直到临近草庐的时候才还给阿颜,他心中满意,面上也柔和的笑道:“你这小子,不过是请你进来喝杯茶水的事,居然还跟我推辞起来了。”
贺云生慌忙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商颜也笑着对他道:“贺大哥帮我拿了这一路的背篓,走了这么远的路,想必也渴了,就喝杯茶水再走吧。”
贺云生不敢再推辞,随了几人走了进去。
李长烨还在一旁,心思藏的极深,让人看不出任何不对,反而对他十分友善的笑了笑。
贺云生一愣,虽觉得怪异,但还是腼腆局促地回了一笑。
在路上的时候,他好奇,便问了阿颜姑娘,他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是在此养伤的人,伤养好之后便会离开。
他知道的时候,心中暗暗松了好大一口气。
之后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卑劣,他怎么能这样想呢?就算这位公子和阿颜姑娘有什么关系又怎么样?
他这样的身家,怎么配得上阿颜姑娘这么好的人。
想到此,贺云生不禁黯然。
但是看着阿颜姑娘对他笑,对他好,时常拿伤药给他,他便忍不住要对她好。
但他也不敢多留,喝了一杯茶之后就走了。
商颜整理背篓的时候,拿出贺云生塞进她背篓的野鸡,惊讶道:“贺大哥真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她顿时觉得无奈又感激。
想着来来往往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也不可能还回去,这样多少有些矫情。
只能想想下次应该怎么回报才好。
思及此,她便提着手里的野鸡欣喜地笑了笑:“那我们今天就加道菜吧!”
归云摸着胡子笑着点头:“好好好。”
想到她受了伤行动不便,大步走了过去将她手里的野鸡拿了过来,向她挥挥手道:“你忙你的去,这个活让为师来,让为师来。”
商颜没有拒绝:“那既然师父技高一筹,那师傅便来吧。”
归云哼笑一声:“那是,你就安静的在一边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