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山有一瞬的清醒,还在装傻充愣,“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买通了段明对我的车动手吗?这么快就忘啦?”
傅铮看穿他的面目,反唇讥讽道,“看来年纪大了,确实该好好找个地方休养休养了。”
“我给你找了个好去处。”
“包吃包住、劳逸结合,还能受到国家教育,顺便掰正掰正你的三观。”
“二叔想知道是哪里吗?”
“这么棒的地方当然是监狱咯。”
“祝您老……能在那儿好好颐养天年、修身养性。”
闻言,傅春山身体僵硬,脚步颤颤巍巍的,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
守在别墅外的警察伺机行动,逮捕罪名重重的傅春山。
而傅春山一动不动地瘫倒在地上,眼神呆滞麻木,眼珠子没了光彩,恍若一个活死人。
任由警察给他戴上手铐,锃亮的银色手铐在灯光下发出微芒,像是象征着他生命的最后一束光。
微弱黯淡。
……
走出去,望着傅春山被带走的背影,傅铮不禁愣了神,簌簌雪花落到卷翘的睫毛上,鼻梁高挺,眉骨又硬又狠。
昔日少年如今成长为决断一方的掌权人。
傅铮敛眸,一言未发,心中却如释重负。
病秧子这个称号他背了二十二年。
这二十二年来他受到病痛反反复复的折磨,身心俱疲。
尤其是青春少年时,他自嘲医院是他第二个家,周围随行的家庭医生更是数不清。
他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身体里充斥着暴躁狠戾的情绪,一次又一次手术的成功与失败,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彻底坠入黑暗。
爷爷与父亲无声的叹息,奶奶与母亲在无人处的哭泣,也渐渐演变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心魔。
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乖乖配合治疗,以为这样身体就会康复。
直到有一天……
他无意中窥探到一个秘密,原来他这辈子注定早死,活不到二十三岁。
那一刻,他觉得世界真的不公平。
他心中也有少年梦,幻想成为无拘无束的男子汉,有承担傅氏集团重担的心愿,可这些悉数被“早死”两个字扼杀在摇篮里。
他从来都不想当玩世不恭的废物,不想成为众人眼中没用的纨绔,他也想让家人宽心。
他藏了这么多年……
终于。
纨绔的逆袭梦好似在这一刻破壳萌芽。
……
风衣口袋里的手机振动,是花虞的消息,划开解锁,看到她问他吃哪个蛋糕,还配有好几个图片。
他唇角不自觉上扬,周身的戾气霎时间一收,眉眼温润又缱绻地回了句,「草莓的。」
花虞:「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