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高深莫测的sg资本背后的主人是……
她那孱弱的病秧子老公?
忽然间,她觉得天地都颠倒翻转了吧,要不然她怎么觉得头晕目眩、精神恍惚了呢?
傅铮抿了抿干燥的唇瓣,故作淡然地喝了一口水,余光瞥见花虞紧绷的脸色时,慌得不行。
虽然池宣也隐约察觉诡异的气氛,但还是老道地热着场子,顺便cue了一下花虞。
“花小姐,听纪总说您带了酒,不介意我们一起品鉴品鉴吧?”
花虞迅速调整,笑吟吟的说,“当然不介意,池总您请。”
接着就是双方应酬的场面,纪夏和池宣聊着细节,花虞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话,而全程傅铮都缄默不语。
合作谈的十分融洽,池宣和另一名负责人也很满意花虞酿造的葡萄酒,连连称赞。
池宣见傅铮半天不说话,黑沉着脸,以为他是生气或者心情不好,于是眼神示意,巧妙地将话题落到他身上。
“我们傅总也十分关注京市葡萄酒行业的发展,他也相信我们与你们精诚合作,共创美好未来。”
池宣这番话说的热血沸腾,但……放到现在的场面,颇为冷静尴尬,像是一颗石子扑腾沉入水中,只带起星星点点涟漪,翻不起大的水花。
花虞站起身来,幽幽地勾唇一笑,嘴里说着,“傅总,我敬您。”
池宣暗暗感叹,没想到这花小姐长的漂亮,酒酿的好,人还这么上道。
这一个您字吓的傅铮手里的酒杯差点脱手,只能勉强笑呵呵地点头,“好……好。”
……
一场应酬就这样结束了。
花虞一直都保持着微笑,只不过笑意不达眼底,最后当然是所有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夫妻俩前后脚到家,傅铮马不停蹄地追在花虞身后,磕磕绊绊的解释,“我……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花虞猛的一个转身,脚步停顿,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抱着手似笑非笑地说,“瑞士滑雪?”
傅铮哑口无言,“我……”
她阴阳怪气地喊他,“傅总不是国外滑雪度假去了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我的合作方?”
傅铮只好老老实实坦白,“我也不知道是和你们有合作,我今天真的只是碰巧遇到池宣,然后进了包厢。”
他不停地打量着花虞的神情,底气不足地辩解道,“而且……而且我真的去了瑞士滑雪,今天刚回来的,回来就遇到……池宣了。”
回应他的只有花虞面无表情的一个字,“哦。”
她果断转身准备上楼,傅铮亦步亦趋的跟上,到了卧室门口,花虞重重地关门,来不及躲闪的傅铮差点撞到鼻子。
砰的一声,他与花虞隔了一道门。
脚边是着急的小酒,它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爸爸妈妈真正吵架的气氛。
咬了咬傅铮的裤脚,可傅铮现在哪里还有心思逗它。
无奈之下它只能一个劲地用爪子刨门,动作又急又重,呜呜咽咽的撒着娇。
听到小酒扒拉门的动静,花虞打开门,而傅铮也耳尖的听到走近的脚步声,手掌趁机大力地抵住门。
刚想说什么……
花虞直接低头喊了一句,“小酒进来。”
小酒屁颠屁颠的跑进房间。
而眼神转移到傅铮脸上的时候,骤然间一冷,花虞瞧见他挡着门的手,吐字清晰,“出去。”
说罢,用力关门,他一个人被关在门外。
……
卧室内,花虞抱着小酒坐在床边,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她又有什么立场生气呢?
傅铮确实骗她了,但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不过是商业联姻的假夫妻罢了,她对傅铮好也只是想攻略他,续命。
所以她究竟在气恼什么?
花虞垂眸,长睫落下一抹阴翳,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很奇怪的反应。
一股无名的涩然与落寞仿佛在心底扎根,一点一点长出细细的藤蔓,攀缠包裹着心脏。
有点不好受。
伸出手抚摸着小酒的身体,不解地低声呢喃,“小酒,你说,妈妈为什么会生他的气呢?”
骗就骗了,她也没有坦诚,他也似乎没有义务向自己坦白。
小酒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只能拿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手掌心,笑得甜甜的。
而门外的傅铮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平时两人天天斗嘴,可那些和今天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他无措茫然地蜷缩着指尖,忐忑不安地守在门口,身形挺拔如松,仿佛是在面壁思过似的。
一场没有任何硝烟的冷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空气似乎刹那间凝结着化不开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