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面前这年轻儒生所说之言，姜至一和李梦天眉宇都不由紧皱起来。
“你刚刚说啥？凡人？”李梦天一脸古怪的看着王云不确定的问道。
见李梦天一惊一乍的，王云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对啊，我资质愚钝，又未有名师教导，哪里还能踏入炼气士之道，只能是在这里独自领悟了。”
王云说话的时候是一脸的落寞。
看着他的表情，姜至一两人都知道在没有名师教导这方面，他说的绝对是实话。
只是……这修为……
想到这里，姜至一面露笑容，轻声问道：“这位居士，贫道管你气息，可不像是你说的一样，是个凡人。”
“虽是贫道眼界不广，但如今却也能看出，你的修为，最少也应该四境，看你年纪也不大，这等的修为，已经不知超过世间多少人了，你切莫在这里调笑我们两个了！”
听见姜至一的话语，王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有些懵懵的问道：“第四境？我不知道啊！”
这话顿时引得姜至一和李梦天面面相觑，不知道再该说什么才好了。
毕竟他们自觉自己修为不高，但也绝对不会看错比自己境界低的炼气之人。
李梦天看着对方这懵懂无知的样子，忽然问道：“小儒生，今年多大了？”
如今李梦天已经是而立之年，倒是可以称上这一句小儒生。
听见李梦天的话语，腼腆的小儒生脸上顿时露出惭愧之色。
“说来不怕两位笑话，如今在下已是舞象之年，但却无丝毫建树，当真惭愧，惭愧啊！”
舞象之年……不过十八而已。
李梦天晃神片刻，目光转而看向了姜至一，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好兄弟，我观你与这位小儒生的年岁倒是相差不大，不知如今多大，修为几何？”
闻言，姜至一的目光也是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儒生，叹息道：“二十岁，如今第五境。”
虽然如今姜至一只比王云虚长的两岁，而且修为还高，但姜至一却知道，比起面前这位，自己可是大大不如。
毕竟自己的修为，得益于机缘，当年十五岁直入四境，而后的五年中，更多的却是在稳固这从无到有，一蹴而就的修为，所以五年过去，如今也不过仅仅是五境而已。
但面前的小儒生就不一样了，对方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而且并无名师指点，甚至不知道自己已入长生之门，这样的人，姜至一无法想象，若是有一位名师，那如今的修为又会是怎样！
而听见姜至一的话语，李梦天也是点了点头，转而再次看向了此时一脸疑惑，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的王云。
“小儒生，听见了嘛，如今和你算是同龄之人，也不过就是五境的修为，但就是这样的境界，在同辈之中，已经算得上是中上游了！”
“虽他只是近几年才开始修炼，但他毕竟是一个例外，但就是如此，你也能不知不觉之间修的了四境的修为，这等的天资，哪里算的上是愚笨呢！”
“甚至如今的你，都可以称的上一句仙人之资了！”
此时李梦天看着王云的目光也是十分的复杂，就像姜至一知晓自己的事情一般，他对于自己的认知也是非常的清楚。
若是没有那所谓的“仙人抚顶”的话，自己又哪里来的如今的风光。
所以如今不管是姜至一还是李梦天，在天资这方面，或许都比不上如今面前的这个懵懂的小儒生的。
听见李梦天这话的王云，则是不自知一样，连忙摆了摆手，说道：“这话可说不得，说不得，虽在下有追逐圣人之心，但如今也不过就是一介凡人而已，刚刚是两位谬赞了！”
姜至一和李梦天两人看见王云是真的对于自己的情况一点都不知道，当即就拉着他坐了下来，将一切都和他细细说来。
在听完两人细心的讲解之后，王云整个人都是一脸的诧异。
“我？第四境的炼气士？马上就能超凡脱俗了？”
看见王云还这么的不自信，姜至一和李梦天齐齐肯定点头，李梦天更是一脸确定的说道：“如今看你的样子，虽然是初入四境，但也是货真价实的四境！”
说着，李梦天露出一脸的惆怅，无奈感叹道：“这人和人就是不同啊，有人坐着坐着，就不知觉到了四境，有人却终其一生到达不了，天道不公啊！”
看着李梦天夸张的样子，姜至一则是没好气的说道：“你还有脸说旁人，明明自己的经历就已经够离谱的了，你还想怎样？”
“天道对别人公不公我不知道，对你，肯定是公了！”
见姜至一直接拆穿自己，李梦天讪讪一笑，说道：“我这不是为了能更好的让这小儒生认识到自己的厉害嘛！”
对于李梦天的狡辩，姜至一自然选择了无视。
“王云居士，刚刚你说你在“格物”，可不知道是哪一位教你如此格物的？”
闻言，王云挠了挠头，说道：“我自己想的啊！”
随着王云的这句话落下，姜至一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这个时候，姜至一只能是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李梦天，毕竟他对于这儒生的知识，虽是了解，但也就仅限于了解而已了，若是让他细细讲解，却是讲不出什么了！
感受到姜至一的目光，李梦天则是微微耸肩，然后说道：“你知道的，酸儒生那一套，我不是很精通的！但若是按照理圣之言，大概他做的也没错！”
听见李梦天的话语，王云当即露出颓败之色，有些懊恼的说道：“果然圣人之理，并非是吾等这种人可以轻易参透的！”
看见王云失落的样子，李梦天此时倒是冷哼一声。
“圣人？你若说的是那些天生地养的至圣，我倒是无话可说，但你若说的是那些原本就是凡人，不过得了道，然后封了圣，就自恃清高，忘了凡人的圣人，那也就是这么回事！”
“他们说的，也就未必是对的，做的……更未必是对的！”
“你怎知，理圣的道，就是你的道，他的道就是对的，你的道就是错的？”
“谁又知晓，未来的你，不会站在比理圣更高的位置？”
李梦天的话语，不止是让王云愣住了，就连一旁的姜至一也不由的侧目。
虽然他知晓李梦天和这些个圣人之间有着一些他不知道的恩怨，但如今看来，这恩怨怕是不小，其中的因果也应该是不小。
不然的话，李梦天不可能如今这般非议圣人，而圣人却不动怒。
毕竟圣人感知天地，感知众生……
只是如今姜至一更加好奇，这其中的因果到底有着多大，大到能让众圣忍让李梦天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