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不禁清了清嗓。
李二娘子面色微红,继续道:
“可就在三天前,相公在宠我之后,忽然对着镜子又哭又笑。
我唤啊,打啊。
相公就当我无物,全然不理不睬。
我是又害怕又担心,一夜没敢合眼,一直熬到鸡鸣。
怪的是,鸡鸣一起,相公便卧在镜前睡去。
我叫相公不起,便找人帮我抬到床上。
白天找了好几个郎中瞧,却什么都没瞧出来。
到了天黑,相公又是惊起,又坐到镜前整夜哭笑,到了鸡鸣便睡去。
这接连三日都是如此,白天不醒,晚上哭笑,人魔障了。”
李二娘子叹了口气,眼泪已在眼眶打转,
“这三日,熬的我是心力交瘁。
先生也知道,我家是做典当买卖的。若是城中百姓知道我家李二中了邪,谁还敢来我家。
我不敢声张,只能对外宣称李二回老家探亲了。
我这……我这真是扛不住了。”
陈年贴心的递过一张干净的白手帕,宽心道:
“放心吧,此事不难。
今夜子时,夜半过后,我便能让你夫君重新生龙活虎起来。”
李二娘子接过手帕,轻轻擦着泪痕,轻咬着唇,可怜楚楚道:
“只要先生能救我夫君,先生随便开价,多少钱都行。”
陈年摆了摆手,竟一时面露起了难色,
“额,这个……不是钱的事儿。
我忽想起一事……”
李二娘子听闻一怔,纠结片刻后,似是下定某种决心。
她挺了挺颇为傲人的身姿,又不自在的将衣襟往两侧抻了抻,让身前的风景更加壮阔波澜一些。
陈年一脸尴尬,赶紧解释道:
“夫人,怕是想歪了。
我可是正人君子。”
李二娘子松了一口气。
陈年想了想,不甘的追问道:
“我……看着像包藏色心之人吗?”
李二娘子忽然脸透绯红,低垂下头,极小声嘀咕道:
“看着血气方刚的……”
陈年毕竟也是二境巅峰的修行者,耳聪目明远超常人。
他听的真切,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在淡淡异样的尴尬中,沉默片刻。
陈年率先开口,正色道:
“我想说的是,
救人需要取三滴结发妻的经血。
也就是夫人的经血。”
李二娘子的俏脸,上一波绯红还没退尽,便又被晕的通红。
她咬着嘴唇,极难为情道:
“先生怎知……
我恰逢,每个月的那么几天。”
陈年一脸刚正不阿,伸手示意道:
“诶!这不是重点。”
李二娘子鼓足了勇气,可还是越说声音越小:
“那先生何时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