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我们是大户人家,识大体的。”
陈年不动声色,喝了口茶。
宋云曦端起茶杯,也抿了口茶,不急不缓道:
“但,有些理还是要讲的。”
宋云曦略作停顿,抬眼看向陈年。
“不过一个上午,陈兄便把陵州城闹得沸沸扬扬。
大凶医馆的年轻当家馆主,花了五百两天价为花魁凌香儿赎身。
不仅如此,还买空了全城的胭脂水粉、锦罗绸缎、金银玉器作为添头,让素来高冷的凌香儿哭着喊着要跟着走。
可这诺大的陵州,谁不知道陵州牧的大少爷宋云桥霸占着凌花魁。
我哥是真喜欢凌花魁,一直想给凌花魁赎身,可凌花魁就是不同意,此事也是人尽皆知。
陈兄如此手笔,不仅仅让全城知道,陈兄为凌花魁赎了身。
更让城中百姓记住了,陈兄是从我哥手中抢走了花魁。”
宋云曦略顿了顿,话锋一转。
“这些其实都没什么。我爹掌管陵州已二十几年了,向来以仁义为本,深得民心。
他老人家自然不会参与儿子抢夺花魁而争风吃醋的荒唐事,甚至连问都不会问。
况且陈兄做的光明正大,合情又合理。能让孤芳自赏的凌花魁心甘情愿,是陈兄的本事。
我要讲的理是……
陈兄驱邪归驱邪,却不至于打伤我兄长吧。”
宋云曦的一直盯着陈年的眼睛,眼神愈发凌厉。
陈年镇静自若,若无其事的喝了口茶,清了清嗓苦笑道:
“哎!只怪学艺不精啊。”
宋云曦收回视线,看向自己手中的茶杯,语气平缓道:
“理我讲了。
陈兄的回答也没毛病。
毕竟是救了我哥,况且也没伤及根本。”
低头摩挲茶杯的陈年,渐渐抬起头,又一次同宋云曦目光相接。
宋云曦淡淡一笑:“好茶!”
陈年放开茶杯,手指自然垂点在桌上,正色问道:
“令兄,为何会招此邪祟?”
宋云曦面色平静,看不出波澜。
他又举起茶杯抿了口茶,缓缓道来:
“这陵州城,近日……闹鬼了!
我自许懂些阴阳术法,大约八九天前,我忽有了通冥感应。
我一直有心验证,阴阳招魂术法。
这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我自然是不会放过。
谁想。我招的出却送不走。
到头来,竟连累了兄长。”
陈年表现的深信不疑,连连点头。
这显然不是他要的答案。
但这也是意料之中,就算宋家同平罗鬼帝有关系,必然是守口如瓶。
其实,宋云曦怎么答复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陈年要让平罗鬼帝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学艺不精的阴阳先生。
但是很有钱,有钱到能买下同江浅的师徒之名,让自己行走江湖性命无忧。
平罗鬼帝自然不会去忌惮一个草包。
陈年相信,用不了平罗鬼帝就会坐不住,就会再度现身,来取这具让他垂涎三尺的至阴体。
沉寂片刻。
宋云曦忽然眉头一挑,意味深长笑道:
“算了!不装了,我摊牌了。我跟你做笔交易,如何?
凤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