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呻吟声打破宁静，季欢雪翻滚落到地上，捂着腰间的留存的半截巨刺。
手指缝之间还有红色的血液流出。
她的眉头拧在一起，眉宇间尽是痛苦之色。
秦九州翻起身，扶起受伤的季欢雪，脸色担忧地看着她。
一阵白光闪过，秦九州手上出现一个小盒子。
秦九州从其中取出一针药剂，是狐狸不久前才送他的礼物……
可是现在已经灭了。
“别……”
“别浪费……”
季欢雪见秦九州要给她使用药剂，微颤的开口道。
她的声音细若蚊吟，每一字落入秦九州耳中就像是一根针在扎他的心脏。
难受的感觉无法言说。
“不用给我用，已经没用了。”
“或许一会儿我就和玥姐他们一样。”
“就能团聚了……”
季欢雪苍白的脸色中似乎蕴含着有一丝解脱，声音是那样平和。
“你放屁！”
“狐狸说过，这个药剂只要使用，只要没死，再严重的伤都能活下来！”
秦九州跪在地上，手指颤抖地将药剂扎进季欢雪手腕。
“没用的……”
季欢雪看着微睁着双眼，似乎下一秒就会合拢一样。
“秦九州吗，告诉你个秘密。”
“你说你说！”
秦九州将药剂注射给季欢雪后，便激动地推搡着她。
只要保证意识还在，等待药剂生效就好了。
陪她说说话就好！
“我讨厌你，恨不得一开始就没有见过你！”
“希望你从来没有被玥姐看见过！”
“咳咳！”
季欢雪说着，口中吐出一口污浊的血液，其中还有一些凝固的小血块。
“如果没有你，玥姐就只喜欢我一个人，不会被你抢走，就不会死。”
“大家都不会死！”
“都怪你！”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开心，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季欢雪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微小。
压抑已久的眼泪彻底决堤，就像一串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下坠。
“我讨厌你……”
季欢雪的意识已经模糊，嘴里不停念叨着这句话。
“为什么要救我！”
“明明这样讨厌我·！”
秦九州不停摇晃季欢雪，不断发问，心中被愧疚填满。
“报告队长。”
“幼神计划，圆满完成。”
这是季欢雪的最后一句话，她微眯的眼睛望着天空。
天空是蓝色的，就像大海一样。
比临城那片暗红色的压抑的天空让人着迷得多。
季欢雪脑袋别过去，彻底失去生机。
至此，九队全部死在了秦九州的眼前。
一个都没有剩下。
秦九州看着怀里失去生机的季欢雪，眼神冰冷，两颊还挂着两行血泪。
秦九州抓起身侧的长刀，面露狠厉之色，冷笑一声道：
“呵，又是幻境。”
“他们可是都说过不会留下我一个人的……”
秦九州将手中长刀横在脖颈处，奋力一挥。
少年突感眼前一黑，身体失去力量支撑，瘫软摔倒，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