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记印坊的东家王大友，今晚要在广聚轩宴请你？”
四合院里，刚刚结束了一轮术法修炼的赵默，有些疑惑的开口重复道。
此时已经是确立了赌约后的第十天中午。
过去的这段日子里，一直在印坊那边做现场监督的秦清研，今天难得回来吃午饭，所以封行之跟曹清河也没有去书坊帮忙，而是留在了四合院，亲自下厨做了一顿。
“对，王记印坊就是咱们一直在合作的印坊。这几天咱们书坊之所以每天都能够拿到三万册的斗破，王记印坊是出了大力气的。不过为了满足咱们的书量需求，王记印坊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秦清研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王记印坊的规模不小，跟王记印坊保持长期合作关系的书坊，数量多达十几家。再加上偶尔会有一些临时的印制业务，这才能让王记印坊一直安安稳稳的经营到现在。
正常情况下，咱们太一书坊的印量需求是极少的。起码在王记印坊的所有合作书坊中，咱们的印量需求应该是排名最后一位的。这就导致咱们突然间增加了需求后，会极大的挤压其他书坊的计划。
如果增加的少，那倒是还好说。可一下子增加到了每天三万册，这几乎是王记印坊能够支撑的极限了。为了满足咱们的需求，王记印坊不得不暂停了其他书坊的计划，这让其他的书坊非常不满意。”
赵默坐到了秦清研的身旁，开口道：“所以王记印坊的东家，今晚之所以宴请你，是希望咱们可以减少计划量，以便他能安抚其他的合作书坊？”
秦清研点头道：“虽然王大友今早对我提出邀请的时候没有明说，但我猜应该是这样的。原本咱们书坊每个月只需要一万册左右的印制计划，对王记印坊的重要性，自然远不如其他合作书坊。
结果突然间占据了王记印坊几乎全部的印量，其他书坊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只不过这几天里，其他书坊上门来讨要说法的人，都被我打发回去了。现在看来，他们是直接给王大友施压了。”
赵默惊讶道：“既然我们影响了其他书坊的计划，那这么多天了，恐怕已经给其他书坊造成损失了吧？他们就这么好打发吗？坚持到现在，才开始给印坊施压？”
秦清研怔了下，旋即一脸古怪之色的看了赵默一眼。
这眼神着实让赵默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没等赵默继续询问，曹清河便笑着开口解释道：“小师弟刚成为修道者不久，这几天又一直老老实实的躲在宗门内苦修，所以还不太明白修道者的身份，究竟意味着什么。
根据六大联合发布的相关条例规定，青云城内凡是由修道者经营的买卖，在面对着普通百姓也经营类似的买卖时，具有绝对的优先权。因此并非是他们好打发，而是他们没办法。
只不过绝大多数的情况下，稍微有点实力的宗门，根本就看不上普通百姓会经营的那些买卖。而能被宗门看上的买卖，普通百姓又根本没有能力去经营，所以这个条例的影响不大。”
赵默面露恍然之色道：“也就是说，王记印坊的其他合作书坊不敢跟咱们太一书坊正面起冲突，于是只能联合起来，暗中给王记印坊施压，想要在不违反优先条例的前提下，解决这件事情？”
秦清研耸肩道：“没错，按照优先条例的规定，若是咱们和其他书坊之间出现了计划上的冲突，那么王记印坊就必须在其能力范围之内，优先保证咱们的计划执行。
我之前能让王记印坊临时改变计划，就是靠着这个优先条例的支持。为此额外付出的成本，也不过是王记印坊临时更改计划后，必然要多付出的拓印版的成本而已。
可即便有优先条例的强制规定，一旦导致其他书坊的利益受损太严重，依旧会引来其他书坊的暗中联合抵抗，这很正常。事实上，王大友现在应该是最为头疼的。”
秦清研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几人先吃饭。
封行之跟曹清河的手艺相当不错。
做好的菜肴色香味俱全。
赵默简单的吃了两口，便接着问道：“师姐，如果咱们不同意降低计划量，王记印坊那边，有什么办法应对吗？”
秦清研想了想，回答道：“咱们仅仅是经营书坊的生意而已，按照条例规定，只有在和其他书坊产生需求冲突时，才具备绝对的优先权，对于印坊的约束力其实很有限。
如果印坊真的被逼急了，那么最直接的应对办法，就是干脆和咱们解约，不再承接咱们的订单。但这属于撕破脸皮了，非到万不得已的境地，王大友不敢这么干的。”
赵默明白了自家掌门师姐的意思。
继续吃饭的同时，不由陷入了思索当中。
好半晌，直到这顿午饭基本吃完时，赵默这才开口道：“师姐，今晚我跟你一起去吧。咱们的格局其实应该更大一些，不要只盯着那个九黎堂会。一个不入流的宗门而已，不值得咱们耗费太多的心神。
虽然斗破现在一天能卖出去三万本了，但这远远没到斗破的极限。青云城这么大，一天三万本才哪到哪？毛毛雨而已，如果不考虑和九黎堂会的赌约，那咱们最应该做的，其实是对外授权斗破的售卖！
今晚是个很好的机会，王记印坊肯定和其他印坊有联系，咱们通过王记印坊，把风声放出去，看看有多少书坊对斗破感兴趣，特别是其余五大宗门控制区的书坊，应该是咱们推广的重中之重。”
封行之皱眉道：“小师弟，贸然离开宗门的话，会有危险吧？九黎堂会这些天一直没什么动静，没准就是在暗中盯着、等待机会呢。”
赵默摇头道：“大师兄和二师兄也跟着一起就是了，有你们三位陪着，我的安全难道还能没有保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