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寺庙。
“嘶,你掐我做甚?”
元柏望着蒲团上的挺拔身影,毫不在意地收回了手,道:
“不是,他天天来这跪着,你这个副将也不劝着点?”
副将环着手,白眼一翻,“你还是他多年好友呢,你怎么不去劝?”
元柏摸了摸鼻子,表情讪讪。
他对陆乘渊可不要太了解,这头犟驴,谁能改变他的主意。
他嘀嘀咕咕着:“认识他这么多年,我这好不容易来一次京城,天天带着我跑寺庙来算什么事!”
副将哼一声,“可不是嘛,连带着我也得跑过来,将军从前最不信这个,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
香火气随风飘动,蒲团上的身影一动不动,手中似乎还捏着什么东西,跪在那处像被定住了一样。
“这人不会是为情所困吧?真稀奇!”
元柏想到什么说什么,见副将一副突然呆住的模样,也没多想。
他从城北跑到城南,一大早就起来了,还以为陆乘渊要带他去见识什么好东西,结果跑寺庙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拍拍副将的肩膀,“你在这等着,我去睡会”
话音刚落,他转身,正揉着眼睛,陆乘渊身边的小厮小跑着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陆乘渊猛地抬起头,想也没想就往外冲去,撞到他了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他的瞌睡虫一下就跑了,揉着肩膀,跟着跑过去:
“诶!不是!陆乘渊!你去哪儿?”
“抱歉了,元兄,改日再会!”
少年的声音远远传来,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急切。
元柏啧了一声,神色莫名,“这小子该不会真的是为情所困吧?”
“拜佛?”澜音抿唇,看着眼前的齐应淮,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她知道陆乘渊向来不信神佛,小时候他母亲还在的时候,有时候会带着两人一起去寺庙上香。
陆乘渊就抱着门口的柱子死活不肯进去,说什么不想变成光头,也不喜欢里面的味道,惹得大人们啼笑皆非。
上次若不是陆老将军硬拉着他一起,他怕是不会主动进寺庙。
更别说像如今这样,天天去寺庙,长跪不起。
澜音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又不蠢,知道陆乘渊多半是为了她。
齐应淮瞧她这样子,眼神幽怨,“怎么,你心疼了?”
他捏了捏女孩的手指,自顾自道:“反正你必须得最喜欢我”
“他得排后面。”
澜音失笑,眼神复杂,她有时候真的挺佩服齐应淮的。
她这样,在现代世界会被人骂脚踏n条船,在这里若不是没人敢动她,也得益于她藏的好,很少有人知道,不然怕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搞不好连小命都得折在这。
可齐应淮这人,除了一开始会跟她生气,会想要那独一无二的位置,后面顺其自然的就接受了,思想转变之快,之大胆,开放,连她都忍不住咂舌。
她看着齐应淮,舔了舔唇瓣,欲言又止。
“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