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现在睁开眼,就能看见年轻天子眸中的心疼和情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好似和之前没什么不同,祈云瑾把小公主接到了凤栖宫,她被囚在这宫中,倒也没那么无聊。
“咳咳”澜音手中拿着剪刀,照着紫英教的步骤,小心翼翼地剪着纸兔子。
“母后!你看月月剪的像不像母后!?”
小公主眼睛亮亮的,兴高采烈地将手中的纸人捧在手心,展示给她看,眸中满是欢喜。
澜音望过去,笑着,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像,月月真厉害!”
小公主听见夸奖,嘴角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眼眸也弯成了月牙状。
“这是月月,这是母后,这是皇帝哥哥”
她将三个纸人平平整整放在桌上,指一个念一个。
澜音只是耐心地听着她讲,时不时摸摸她的脑袋笑笑。
一大一小其乐融融,一派温馨的画面,可紫英却担忧地看着女孩单薄的身影。
她将水蓝色披风披在女孩身上,道:“娘娘这几日莫不是把奴婢送来的药全倒了?怎的又咳嗽了?”
自上次高烧醒来后,娘娘身体就不太好,可太医却说没什么大碍,开了些补身体安神的方子。
澜音放下右手的剪刀,以手掩唇,压下喉间的痒意,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眉眼弯弯,
“哪有,就是吹了点风,我哪有那么娇气。”
紫英还想再说些什么,女孩却是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她面上浅浅地笑着,眼里一片清明,“紫英,我没事。”
紫英只好叹了口气,点点头,退到一旁候着。
澜音拿起未完成的纸兔子,继续剪起来,神情认真又专注。
自她和祈云瑾坦白后,两人的气氛倒是奇怪不少。
齐应淮的婚事到底怎么样了,他没说,她也没问,不过那次大概也是哄她的。
他比之前沉默不少,大多时候只会在床上折腾她,非逼着她亲口说出“喜欢”二字,也许是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稍微乖巧些,其他时候,都是一副漠然和无所谓的态度。
大概上次吓到他了,顾及她现在的身体,祈云瑾很少碰她,但有时被她气狠了,还是会控制不住。
“母后,月月想找皇帝哥哥!把这个给他看!”小公主指着桌上的纸人,眨巴着眼,期期艾艾望着她。
澜音放下剪刀,还没说话,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嗯,让皇帝哥哥看看月月有什么好东西。”
听到他的声音,她就不由自主想起这人昨晚失控做了什么混账事,暗暗磨了磨牙。
面上却一派愁郁的样子,秀眉轻轻蹙起,拉了拉披风,默不作声地起身,想要离开这里。
好像多看见他一秒都不乐意的样子。
祈云瑾却不给她机会,上前几步,伸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稍稍用了些力。
澜音被迫停下步子,脸上有一瞬间的疲惫,她手指微微蜷起,眼睫微垂,掩下眼中的情绪。
“陛下怎么来了?”
不等他说话,她眼里滑过了然,漠然道:“我知晓了。”
小公主注意到这一幕,也屁颠屁颠跑过来,牵住她另一只手,脸颊在她手背上蹭了蹭,仰着头笑:
“看,和月月剪的纸人一样!”
她平静的脸上这才扬起笑来,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趁机将手从祈云瑾手中抽出来,摸了摸小公主的脑袋,
“嗯,月月真棒。那月月帮母后剪完这只兔子好不好?母后有事要和皇帝哥哥谈。”
小公主乖巧地点点头,松开她的手,又屁颠屁颠坐回到了桌前。
澜音这才看向祈云瑾,“走吧。”
“”
男人望着她的背影,低头看着空空的掌心,眼底一片晦暗,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入殿后,她抬手解下了披风,挂在一旁的屏风上,淡淡吩咐:
“紫英,你记得带着小公主去别处玩。”
紫英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深深看了一眼女孩纤瘦的背影,又看了眼祈云瑾,眼里隐隐带着些许谴责,抿了抿唇,默默退下了。
确定宫仆们都下去了,澜音迟疑片刻,将长发尽数披散,素白的手指搭上了腰间的系带。
轻轻一拉,那脆弱的丝带便从指尖滑落,圆润白皙的肩头顿时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