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信分明不是她写的。
香囊不是她绣的,信也不是她写的,那她给齐应淮的东西在哪里?
当初分明是让紫英去送的,秋实也证明她确实将东西送到了世子府。
澜音将香囊攥紧在手里,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春华,我怎么没在宫里看到紫英?”
春华一愣,回忆了一下,“紫英她好似犯了什么错,被陛下调到其他地方了,具体是哪儿奴婢也不清楚。”
澜音双眉紧蹙,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只能说祈云瑾不愧是帝王,一套一套的,直接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低下头,吐出一口浊气,直接展开另一张纸,落笔是齐应淮。
信的内容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就算另一封仿照她笔迹的信确实伤人,这黏糊糊的娇娇世子殿下也始终觉得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还说他不喜欢那什么劳什子魏云初,希望她不要误会
看完后,澜音怜爱之心顿起,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着唇都有了点血色。
她将信小心翼翼地折好,寻了个地方好生放着。
可想起回宫后还得面对祈云瑾这个大麻烦,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吹了冷风,脑袋一阵隐隐作痛。
澜音伸手轻揉着太阳穴,半倚在马车内,意识逐渐模糊。
“娘娘!”
春华脸色骤变,急忙去扶她。
女孩靠在她身上,身子软绵绵的,她急得团团转,只得大声催促车夫让他快些。
马车一路疾行,总算入了宫,春华下车,刚要去唤太医,看见不远处的身影,惊得浑身一颤。
澜音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团棉花紧紧裹着,意识都不太清晰,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春华喊她的声音。
声音忽远忽近,眼皮也十分沉重。
恍惚间好像落入了一个十分温暖的怀抱,鼻尖是浅淡的熏香,就是比春华的身体要硬许多,让她一点也不舒服。
怀里的少女身体发烫,面色潮红,小脸皱着,似乎极为不适。
喉间也呜呜咽咽喊着疼。
“何处疼?”
来人言语间带着些许冷沉,语气又极为温柔,像是贴在耳畔处的呢喃。
澜音其实很少生病,她抽抽噎噎的,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疼,像是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酸疼,无法用言语诉说。
祈云瑾坐在榻边,伸手接过紫英递来的药碗,先舀了一小勺试了试,苦涩的汤药入口的瞬间就让他皱起了眉,立马吩咐紫英去拿些蜜饯来。
确定不烫后才小心翼翼地喂至女孩唇边。
澜音哪里愿意喝,就算意识不清,也晓得这东西苦的要命。
她晃了晃脑袋,十分不配合。
祈云瑾低声哄着,倒是极为耐心,哪怕她一直把头扭过去,把药碗推开,部分药洒在他衣袍上,也没有半点不耐烦,反倒十分乐意,好像从中找到了乐子似的。
紫英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看着女孩的眼神十分复杂。
澜音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乖乖张嘴把药喝了,眉头拧得死紧,就差在祈云瑾面前掉眼泪了。
汤药下肚,那种入骨的疼痛仿佛都减轻不少。
喂完药,祈云瑾拿起蜜饯想喂女孩吃下,可她却紧抿着唇,说什么也不肯吃。
最终那颗蜜饯还是进了祈云瑾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