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给我抬出去,扔容嫣阁门口。”
“”下属们面面相觑,这人他们认识,齐小世子,京城有名的纨绔,乃大长公主的独子。
不过将军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不听,低着头火速把人抬走了,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他们走后,屋内顿时安静下来,顶着陆乘渊要杀人的目光,澜音表示压力很大,她清了清嗓子,眨巴眨巴眼,无比真诚,
“陆将军,您容我狡辩一下。”
陆乘渊阴恻恻地看着她,拳头捏得咯吱响,咬牙切齿,“沈澜音,你真是长本事了。”
“你知道你现在什么身份吗?”
“你现在是太后!!那齐应淮现在是你外甥!你!”
陆乘渊气得肝疼,他和沈澜音也算是青梅竹马,他父亲是威远将军,和沈太傅是至亲好友,两家常有来往。
沈太傅规矩严,人死板,养出来的孩子也都端庄木讷,沈澜音这个庶女尤其得他真传。
做事一板一眼,端得是标准的大家闺秀,让人挑不出一点儿错来。
陆乘渊小时候也经常被她这死板的模样气的头疼。
年纪大一点,他跟着父亲行军打仗,很少和她见面,后来就听见她进了宫,再后来就听说她成了太后。
这是时隔多年他再一次看见她,偏偏是在这种情况下,简直和他印象中的沈澜音大相径庭。
若不是看在沈太傅的面子上,她又是当今太后,他断然不能让她继续犯错以至于丢了性命。
陆乘渊冷笑一声,解下佩剑,随意扔在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行,我听你狡辩。”他慢条斯理地开始挽起袖口,看起来像是要大干一场。
少年一双眸子黑沉沉的,像是镶嵌了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
澜音默默咽了咽口水,悄悄往后面缩了缩,
“误会,都是误会,我们都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
“你看!我衣服都穿的好好得!”
“还没发生什么嘛。”她讨好地朝他笑笑,小声,“能不能,别把我关进大牢?”
她可是知道的,古代监狱里多的是折磨人的刑具,她可不想受罪。
她眼眸微垂,软声软语地开口,“我下次不敢了。”
注意到她往后退的小动作,陆乘渊目光落在床上裹成一团的被子,视线在女孩脸上停了一瞬,又挪开。
表情灵动,脸上满是活力满满的生机,和以往那死气沉沉的模样全然不同。
他不自觉捏了捏手心,未曾设想过的话语就这么脱口而出,“可以,一两黄金拿来。”
澜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真的跟她要钱。
原主虽然被封为太后,可她哪里有这么多钱,带出宫的那点银子刚刚也都买酒喝花完了。
现在身上一个子都没有。
她眼眶微红,瘪瘪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垂下头,委屈巴巴。
“我没有。”
陆乘渊看着她这副模样,顿时觉得自己像个欺负良家妇女的恶霸。
他抿了抿唇,移开视线,“你可以借,跟谁借都行。”
“打欠条就好。”
他默默咽下“我也行”这三个字,装作不耐的模样,语气凶狠,“借不到你就进大牢。”
谁都没看见,大名鼎鼎的陆小将军,昏黄的烛火下,面上看似不动声色,实则耳朵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