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陈紫荆险些玷污了魏紫的时候,他恨不能捏爆他的头!
魏紫看着他的手:“你要我背着莫须有的罪名,去上京?”
虽然她还在监牢里,可她完全能够猜到,现在山阴县的人是如何议论她的。
他们会把她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骂她不知廉耻勾引县令家的公子,骂她一个寡妇却耐不住寂寞、守不住妇德,嘲讽她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改嫁给一位前程锦绣的年轻举人,污蔑她下药不成就恼羞成怒刺瞎陈紫荆的眼睛……
奶栗色的桃花眼,藏着不甘的锋芒。
她盯着萧凤仙:“就算离开,我也要清清白白地离开。”
萧凤仙喉结滚动。
眼前的少女明明一身落魄,却像是黑暗中一颗闪闪发光的珠贝。
他再没有见过,比她更爱惜清白、更在意自尊的姑娘。
他道:“那怎么办?山阴县县令不可能不偏袒自己的儿子。”
“除了县令,还有州官。”魏紫正色,“劳烦二弟,去请陵州知府亲自审问此案。”
“如果知府也偏袒陈家呢?”
魏紫咬了咬唇瓣,坚定道:“知府之上,还有巡抚。巡抚之上,还有天子。二弟,我总要求一场公道的。”
她一直觉得,当官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并非是手中的权势了不起,而是他们可以在那个位置上,为治下的百姓谋求公道,为蒙受冤屈的人沉冤昭雪,以强大的姿态,保护像她这样弱小的人。
她的父亲镇国公,也许就是这样刚正不阿的官员。
所以,她也要干干净净地回家。
萧凤仙没出声。
他不喜欢魏紫解决事情的办法,在他看来,刺瞎陈紫荆不过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对方要是不服,那就干脆直接弄死,管别人在背后如何议论,拳头才是硬道理。
可她不肯。
她死脑筋,放着他这条捷径不走,偏要走所谓的正道。
良久的沉默过后,他道:“我知道了。”
他示意南烛送上食盒:“左花菱托我送来的晚膳,有你爱吃的菜和点心。”
香味从盒盖底下溢了出来。
魏紫摸了摸肚子,忍不住弯起眉眼:“她可真体贴。”
萧凤仙讥笑:“左花菱送个饭菜就叫体贴?那我呢,我不辞辛苦跑到大牢里面探望嫂嫂,难道我就不体贴?”
被当面质问,魏紫有些腼腆:“你,你也体贴……”
“那嫂嫂打算如何奖赏我?”
魏紫愣了愣,抬起桃花眼:“奖赏?”
她犹豫了片刻,取出那两千两银票,有些舍不得地递到萧凤仙手里:“我大部分的私房钱都在这里了,你,你省着点花……”
萧凤仙:“……”
墙头的小野猫,都比这小寡妇有情趣。
笨死她算了。
不顾外人在场,他一把捏住少女白嫩细腻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在少女水漉漉的桃花眼茫然无措之中,倾身亲了口她的脸颊。
她身上香香的,脸颊也香香的。
“吧唧”一口,像是吃掉了半颗甜荔枝。
狐狸眼得逞地弯起,萧凤仙道:“这才是奖赏。至于那两千两银票,嫂嫂自己拿着吧,出去以后买点核桃补补脑。”
魏紫:“……?”
她摸着脸颊,还没反应过来,黑衣青年已经消失无踪。
魏紫站了片刻,问道:“绿柚,他是不是拐着弯儿骂我笨呀?”
绿柚和南烛站在一起,两人笑的一脸欣慰,露出了不符合他们年龄的慈祥感。
听见魏紫的问话,她正儿八经地点点头:“好像是的。不过小姐笨点也好,少主聪明,你俩正好互补。”
魏紫:“……?!”
她只是反应稍微慢了点,但她根本不笨的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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