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荆想着那些事,眼神变了又变。
萧凤仙冷眼睨向他:“园子里风大,我要带嫂嫂进屋了。陈公子请便。”
说罢,以强势又体贴的姿态,带魏紫走了。
陈紫荆留在原地,不甘心地目送他们消失在视线里。
少女的背影婀娜多姿,像是枝头最饱满娇艳的花朵,亟待采撷。
怪不得萧凤仙把魏紫看的那么紧,原来是因为他早已知道魏紫的身份,他知道攀上镇国公府意味着什么,所以他罔顾人伦纲常,他想方设法把长嫂圈养在私宅里,就是为了独自占有她!
萧凤仙……
好深的心机!
陈紫荆想着,不甘心地离开了夏枯别苑。
陈家的马车停在巷口。
陈紫荆魂不守舍地登上马车,陈瑞香就等在车厢里面。
她递给兄长一杯茶:“哥哥怎么心不在焉的?莫非是没见到魏紫?”
“见到了……”陈紫荆声音低沉。
陈瑞香好奇:“她真的是镇国公府走丢的大小姐吗?”
“恐怕是的。”
“她还是不肯接受哥哥?”
陈紫荆沉默。
“可恶!”陈瑞香恼怒地捶了捶小桌几,“凭她是谁,也不过是个嫁过人的寡妇!她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哥哥?!哥哥青年才俊,难道还配不上她吗?!”
陈紫荆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花朵一样的美人。
他眼睛发红,哑着嗓子道:“瑞香,像我们这种从小地方考出来的举人,在权贵名流如云的上京城,几乎渺小如尘埃,根本无法入那些贵人的眼。魏紫,她现在就是个炙手可热的香饽饽,谁攀上她,就等于攀上镇国公府,意味着将来可以少走几十年的弯路。比如我们的父亲,几十年宦海浮沉仕途坎坷,熬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小小县令,一辈子也没见过天子。但如果我当了镇国公府的女婿,我甚至可以在三十岁之前,就当上京官。”
陈瑞香懵懵的。
她凝视自家兄长,向来意气风发的兄长,此刻满眼向往,隐隐有些走火入魔的架势。
仿佛只要得到魏紫,飞黄腾达就能指日可待。
她小声劝道:“哥哥寒窗苦读多年,即便没有魏紫,凭借哥哥的才华,也是能考上进士的。哥哥已经比父亲厉害许多,哥哥的儿子,将来的起点也会比哥哥高出许多。只要一代比一代强,那么以后咱们家总能出一位京官,为什么一定要娶魏紫呢?何况人家不识抬举,根本不给哥哥好脸色……”
“你懂什么?!”陈紫荆厉声呵斥,“有捷径可走,为什么一定要寒窗苦读?!怪道人家说头发长见识短,亏你还是我的亲妹妹,怎么也变得蠢笨如猪了?我决定的事情,不准你插嘴!”
陈瑞香不敢忤逆他,只得委屈地闭上嘴。
马车缓缓启程。
陈紫荆挑开窗帘,仍旧不甘心地朝巷弄里面张望。
魏紫,魏紫……
如果娶不到这个女人,那么他一辈子都是山阴县县令之子的出身,尽管他的才华和容貌不比那些世家望族的公子哥儿们差劲,但在人脉和资源上,他差的何止是一星半点!
这叫他怎么甘心!
他想当镇国公府的女婿,想得到镇国公的提携。
所以,不管使用何种手段,他一定要得到这个女人。
魏紫,是他将来步入朝堂封侯拜相的关键!
与此同时,厢房。
萧凤仙把魏紫送回来,环顾四周:“嫂嫂住在这里,可还短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