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鼻孔里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我们是干酒楼生意的,可不是干青楼生意的!你做出这副娇媚样儿,给谁看呢?”
左花菱立刻沉了脸。
她正要骂人,魏紫拦住她。
魏紫凝视张夫人,仍旧温温柔柔的:“我确实是第一次做生意,还请您今后多多指教。”
张夫人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加盖几层楼,就比我们家强了!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不管你们盖几层,我们家都要比你们高一层!知道豪横两个字怎么写吗?我们张家人脸上,写的就是豪横!”
说完,她一手叉腰,迈着豪横的步伐回家了。
魏紫柔声道:“张夫人慢走不送,有空再来喝茶。”
左花菱不忿:“可恶,东家你跟她这么客气干什么?你不会骂人,让我来呀!我可会骂人了!”
魏紫落座,姿态端正。
她目送张夫人离去:“一时的口舌之争,就算赢了又有什么用?等着瞧吧。”
张家人爱攀比。
比谁生的儿子多,比谁门口的台阶高,比谁家的石狮子大。
魏紫断定,如果自己加高酒楼的层数,张家虚荣而急功近利,势必会跟风,甚至还想盖得更高。
可此地临河,地基本就不如内地坚固,张家比他们更靠近河边,上回她瞧见他们的墙根都隐隐出现了裂缝,再继续加高,只怕整座楼都会塌掉。
偏生他们又很迷信,魏紫便让左花菱买通市井里的江湖道人,去给张家看风水的时候告诉他们加高楼层不仅无妨,还能财源广进,张家顿时不管不顾,毫不犹豫地破土动工。
左花菱想起这些事,堵在胸腔里的那口气突然就顺畅了。
她好奇地注视魏紫,她不是八卦的人,因此至今只知道东家的名字,并不知道她的具体来历,她觉得她的东家看起来像是富贵人家出来体验生活的娇娇小姐。
她钦佩道:“东家看起来娇娇弱弱,实际上却很厉害,面慈心狠,在生意场上才能走得远!”
“我厉害吗?”魏紫第一次被夸,情不自禁地弯起桃花眼,双颊微微泛红,“我在家被管得很严,才不厉害呢。”
算算日子,再过几天邢氏她们就该出狱了。
到时候,她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地到处跑。
魏紫有些遗憾。
终于到了邢氏等人出狱的日子。
萧贵外出谈生意,萧凤仙不待见邢氏,因此来接人的只有魏紫。
魏紫在街边等了许久,终于瞧见邢氏等人被放了出来。
她们在牢里关了半个月,个个灰头土脸垂头丧气,人也瘦了一圈,因为没洗澡的缘故,身上一股骚臭味儿。
魏紫迎上来。
她拿小手帕按着眼角,一副心疼哭了的模样,关切道:“婆婆你们没事就好,这半个月以来,我不知道有多想你们!我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饭菜,咱们快回家吧?”
“呸!”邢氏气怒,“你瞧瞧我们,像是没事的样子吗?!我问你,是不是你向茶山管事告密我们偷了茶叶?否则,怎么我们全被抓了,就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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