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锋和皇甫悦并排跪坐着,身前则是一张石桌,其上摆着三个装满酒水的玉质酒杯,而苏墓主就跪坐在石桌的另一边。
第一次与苏墓主保持如此近的距离,许锋终于深刻体会到何为“不见剑冢苏墓主,白来灵界走一遭”的感慨。
或许苏韵就是女娲在造人时,特意且十分用心雕琢的那最完美的人,单是那略显清冷的绝美容颜之上便挑不出丝毫瑕疵。
尤其是许锋在不经意闻到来自那衣摆上淡淡的清香,他敢断定,世间除苏韵再无一人可凭外在打动他。
许锋知晓分寸,恨不得封闭五识,生怕亵渎了未来的师尊。
在她隔壁的皇甫悦亦是如此。
“无需拘谨,此杯酒过后,我们便是师徒了。”苏墓主轻声开口道。
两人立即伸手举起了酒杯,异口同声道:
“徒儿拜见师尊。”
话音落下,两人齐齐举杯将酒饮尽。
苏韵微微颔首,衣袖一挡一退之间,酒杯也空。
半晌过后,苏韵将两本秘籍置于石桌之上,轻声道:
“这两套功法皆是为师所创,北冥玄诀为极阴之法,南焚玄诀为至阳之法。
“它们比之你们如今所修功法要精妙不少,也比较适合你们,若愿意修行,便可先拿着。”
许锋和皇甫悦两人就像拿到糖果的孩童一样,难掩喜悦之情,根本没有拒绝的意思。
苏韵又道:
“你们也不急于修行,先参悟一段时间,到时为师再指点你们。”
两人乖巧点头。
许锋从小便与苦为伴,他最开心的一次还是玄真子将他领进门的时候,本以为苦日子要到头了,可玄真子很快便暴露本性,对他愈发恶毒。
此后他便在玄真子和明玄两个魔头的阴影之下匍匐着,一边还要忍受着众多师兄弟的冷眼和讥讽。
他冒天下之大不韪谋害整个师门后,若不是得到慕容的庇护得以有所成长,说不定此时他还流落在外,整日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不知不觉间许锋眼前视线模糊了起来,哪怕已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也止不住眼泪不断地往外涌。
皇甫悦望向许锋,忽而想起许锋那日传音的内容,以及他在玄真子面前展露出的恐惧,似乎开始明白许锋为何会哭。
于此,皇甫师妹忍不住抬手为师兄擦去了眼泪。
苏韵望着这一幕神情仿佛古井无波,也不知心里作何感想,似乎眼泪与情感这些离她已太过久远。
“以后你们二人便是同门师兄妹,剑冢建立以来,少有一代两名弟子的情况,日后你们应当好好相处。
“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就先熟悉一下剑冢的环境吧,修行之事不急于一时。”
许锋连忙擦干了眼泪,脸蛋还有些红红的,应声道:
“是,师傅。”
紧接着,苏韵便领着两人走了一圈人人向往的“内剑冢”。
然而事实上,此地才是真正的剑冢,所谓内外剑冢并不是古墓剑冢的一部分,只是后世渐渐发展而来。
在十分久远的年代,人们便开始向往剑冢的绝世剑法,也有许多修士死后希望葬于剑冢。
可葬于剑冢者几乎无一不是剑仙之流,再次也是达到真人境的剑修之辈,普通人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不过依旧有人不死心,最终将自己的尸首埋在了剑冢外百里之地。
有一人如此便有第二人,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外剑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