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坐在许远宁的边上，在叶知知每扎一针后， 观察许远宁的反应，必要时摸向他的脉搏。
将最后一针扎进许远宁的身体里， 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叶知知大松一口气，坐到边上休息。
“辛苦你了，知知。 ”
许远宁听到叶知知舒气的声音，侧过头，笑着感谢。
他原本面色比正常人要略微白一些，现在脸更加的苍白，下颌线紧绷着， 又要做出一个笑的动作，这个笑容注定十分僵硬。
“我也没有费多少力气。 ”叶知知拿过桌子上面的温水，喂给他喝， “你有没有感觉到 哪里不舒服？”
“没有，反而很轻松。”许远宁喝过水，认真感受身体的变化。
“那就好，你再忍忍，我一会儿过来取针。 ”
叶知知让二哥在房间里陪大哥， 和师父一起出门。
“知知，你大哥的身体太虚了。”宋老叹气，“平日里，他应该都是硬撑着。 ”
“嗯。 ”叶知知低着头，许远宁的身子很差，但他平日又表现得跟正常人一样，“一会取针后，我去跟他谈谈。”
宋老点点头，“有话慢慢说，他是一个不错的孩子。”
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许远宁这个孩子。
半个小时后，叶知知端着一碗药走进房间，许远宁盯着头顶上方，许远谦坐在床边发呆。
“大哥，我来取针。 ”
叶知知将药放到床头的桌子上面，对许远谦道，“二哥，你出去。 ”
许远谦二话没说，转动轮椅出门。
“大哥，你现在是不是感觉特别累？没有力气？”叶知知伸手，取下一根针问道。
许远宁， “是，有些冷。 ”
“你的身体太虚了，你知道吗？”叶知知问话的时候，是看着他的眼睛。
“我知道。 ”许远宁回答得坦然，“我每个月都会去医院看病吃药，可惜一点用都没有。”
叶知知扶着他坐起来，让他靠到床头上面，将刚刚熬的汤药递给他。
自己刚拉过椅子坐到边上，等他喝完药，问道，“大哥，你小时候到底得的什么病？”
许远宁眼神闪动，看着盖在身上的被子，不出声。
“大哥，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叶知知见他不回答，平静地说道，“但是我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什么问题？” 许远宁抬起头，看着叶知知。
“当年是不是爷爷……爸妈都在沣洋工作？”许远宁从来没有跟她提过父母，叶知知也没有问过，这是他们第一次谈论许家父母。
“……是。”
“那你知道， 那两个人说我死了，他们有没有去那个扔掉我的地方看一眼？或者说，谁去那个地方求证了？”
叶知知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她的内心异常平静，平静到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许远宁双目从迷茫，到疑惑，再到镇定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