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楼。”
“青州第一楼?”
莫婠不解其意,墨衣公子惜字如金:“嗯,官府钦点的青州第一楼。”
莫婠不甚明白其中深意:“那,有什么用么?”
早已被惊得花容失色的月魄赶过来,抓着莫婠的袖子亢奋解释:“青州第一楼啊!那可是无上的荣耀!是这样的,每个地方呢,每五年都要举办一场大型商会,无论是酒楼饭馆,还是花楼布庄,都可以参加评选。评选由官府的大人们投票择选出获胜者,最后的赢家都会得到一方地方第一楼的金牌匾,有了这个金牌匾,以后就可以在一众商家面前昂头挺胸,耀武扬威了。咱们若是得了青州第一楼的名号,对面的芳菲馆就没什么资本能同咱们做对头了!”
这个第一楼的美名,在莫婠的意识里,仿佛就同天界每万年一次的评优大赛一般,各府司的功绩上报凌霄殿,功劳最为突出的一府,可赐琉璃匾及上等神器镇府,实质上的作用不大,但是倍有面儿!若有了青州第一楼的名号,面子肯定有了,说不准还能借此名招揽更多客人……的确是个大便宜。“可第一楼终究花落谁家,还是得由官府决定,以你的身份,真能兑现这个承诺么?”
莫婠轻飘飘的问道,墨衣公子不疾不徐的回应:“姑娘放心,鄙人,说到必然做到。”
莫婠沉沉点头:“所以,你到底是得罪了些什么人?昨夜,那些人为何非要你的性命不可?”
墨衣公子象征性的叹了口气:“说来话长,鄙人原是外地之人,两年前奉父母之命,来青州经商。”
也是经商啊?莫婠下意识昂头看了看玹华,玹华有些心虚了,握拳遮在唇边掩饰的咳了咳。“后来,鄙人为了在青州行商方便,便与在官府衙门当差的远房亲戚合作,一起售卖官盐官粮,也因着这份关系,鄙人与官府走得甚近,可前些时日,鄙人因一些小事,得罪了商行的巨头。我想这次前来暗杀鄙人的杀手,应该就是那位大老板派来的。”
原是得罪了大人物啊,怪不得被那些人没了命的追杀。“鄙人之所以请求姑娘的收留,也是因为鄙人知道,重歆楼的掌柜七娘是个纵横商场的老手,七娘之精明,青州城内何人不知。能与那人抗衡的,放眼全城,怕是仅有重歆楼。”
这人口中的七娘,似乎有些强大啊!不过也对,重歆楼在此处可是有着百年的根基,从头一任大老板,到白影,再到七娘,历经三位主子却一直屹立于青州城不倒,稳坐花楼排行榜榜首第一名七八十年,生意长盛不衰,而作为此楼的掌柜,七娘定是有些手段的,不然以这凡间的行业竞争之猛势,重歆楼早就被同行给踩进尘埃里了。她晓得七娘是个精明厉害的人物,可她却从未见识过七娘的铁血手腕。毕竟七娘在她面前,永远都是那个絮絮叨叨的啰嗦大娘……“公子倒是识大局,既如此,那便继续在汀柳阁住着养伤吧。有需要之处,尽管知会一声便是。”
莫婠坦然允诺,月魄仍有些顾虑,扯了扯莫婠的袖子:“小主人,三思啊!”
莫婠淡定道:“公子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与公子的这笔交易不会吃亏。”
凝目看那人,“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墨衣公子平静回答:“鄙人姓张,字如枫。”
“原来是张公子。”
莫婠云清风淡的介绍:“我身边这位公子,是赵公子,亦是我们重歆楼的贵客。”
墨衣公子颔首,有礼道:“赵兄。”
“这位姑娘,是我们楼中的花魁,名唤月魄。”
“月魄姑娘。”
墨衣公子识礼的揖手,月魄不耐烦的屈膝回礼:“同好同好!”
莫婠最后一个介绍自己:“吾乃重歆楼的现任老板,白茶娘。”
“姓白?”
墨衣公子诧异:“坊间传闻重歆楼的幕后老板乃是个姓白的貌美女子,今日一见,未料竟是真的,只是白姑娘的样貌看起来,很是年轻,仿若,方不过二十岁,与传闻中的,大相径庭。”
莫婠抿唇一笑,“公子没听见她们都唤我什么吗?你所知道的那位白老板,正是家母。”
“小主人……”墨衣公子沉思着,恍悟道:“怪不得……”莫婠拎回了方才被月魄搁置在一边的花篮子,“月魄,送张公子回房歇息。”
月魄鼓腮:“哦。”
花篮子顺手塞给了玹华,莫婠负手心情甚好:“那咱们就去做槐花糕。”
玹华拎着东西,顺从的点头,调侃的抱怨了一句:“楼中不是新来了不少厨子么,怎么你还要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