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兵者，懂攻心不足为奇。
若论攻心，他身为皇帝，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此时一直盯着顾玄看，倒是想看看这个年轻人被万夫所指为奸细之时，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愤怒，竭力反驳，让万众不要乱说，让万众相信他不是奸细？
真是如此，那就不用打了，这一战，必败无疑。
然而顾玄神色平静，对四周的声音恍若未闻。
清者自清。
何需解释。
再说了，史书是由胜者书写的。
斩了姜天易，如果他想，姜天易就能遗臭万年，只是他不屑如此做罢了。
他笑了笑，笑容不掩嘲讽，道：“武王没信心啊。”
“我没信心？”姜天易冷笑。但下一刻，他猛地大震。
他终于真正明白顾玄所言的意思了。
他自觉得自己信心满满，可是，这份自信，竟然真也只是自我感觉而已。而他内心的真实，竟然是没有信心。
如果有信心，何需安排人在战前攻心？
绝对强大的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这句话，他常说。
然而他这一次却动用了阴谋诡计，试图战前乱了顾玄的心境。
这个在战场上常用之战术。
今天，他也用在了顾玄的身上。
是习惯使然？
也许是。
不管怎么样，用了，不正是说明他面对顾玄，已经没有绝对强大的信心？
“我堂堂武王，杀你一个黄毛小子还没信心？”
姜天易突然前行，每走一步，气势就暴涨一大截。
“这……”
四周的人都能感受到了他气势的变化。
强大。
极致强大。
人群中一个来晚了占不到高位的先天武宗，突然惊呼：“武王要迈入陆地神仙之境了。”
“陆地神仙！”
“原来武王早就可以迈入陆地神仙之境了，我们南楚的第一强者，是武王啊！”
“太好了，武王越强大，我们南楚越安全。”
“有武王在，南楚无虞。”
人群大震，很多人激动地叫喊起来。
“武王威武！”
“神仙武王，天下无敌。”
“神仙武王，斩杀奸细顾玄，护我国门，扬我国威。”
“我南楚只要武王在，国泰民安，无敌可侵。”
“神仙武王，南楚守护神。”
一些有任务的人，看准时间，立马高声呐喊，替武王造势，树无上威名。
那些本就激动的群众，也跟着呐喊了起来。
一时之间，武王姜天易之威，再攀高峰。
“武王之势，一时无匹啊。”
“武王今天若斩顾玄，顾玄将遗臭万年，武王将是彻底成为南楚的神。”
观者当中，自然会有一些心清者不会跟着人群乱喊，而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皇帝姜熙脸色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