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在前台，除了收钱还要按牌号叫号。”我回想了一下久远的记忆。
“没听懂。”
“没听懂没事，这不是重点。”
“那你说重点。”
“沐足店里的项目分大项目和小项目，大项目要动牌号，小项目不用动。”
“然后呢？”
“我没搞清楚这里边的门道，那天上中班，白天客人少，来了一个女顾客做了一个小项目，我叫了值班技师，然后动牌了。后来又来了一个男顾客，点了大项目。”
“有什么区别吗？”
“大项目价格贵，技师提成高。”
“懂了，然后你就被骂了？”
“那倒是没有，我那个老板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拉着我和那个技师私底下谈，先是肯定了我的工作，说我前台忙，出错也正常，然后又说技师晚上上夜班辛苦，白天还要值班，也很辛苦，但是前台工资低什么的。”
“所以你老板想说什么？”
“按公司原则，我的错误，我需要赔那个项目的费用给到技师，但是老板啰啰嗦嗦铺垫一堆。”我顿了一下，继续说:“老板刚说完让我减半赔偿的时候，我立刻就反驳了，我说是我的错误，该怎么赔就怎么赔。老板还是坚持询问技师能不能减半赔偿，技师碍于老板面子，答应了。”
菲菲听得云里雾里，“所以，你那个老板是什么意思？”
“我那个老板这招一箭三雕，第一，用那个技师的赔偿费在我这里刷好感，换一个人可能就会对他感恩戴德，认真工作。第二，不仅让技师损失金钱，还顺势打压了技师的气焰。第三，彰显了自己作为老板的威严。”
“他为什么要打压技师？”
“那个行业技师和老板不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有点像合伙关系，老板出场地费用和各类物品，技师出技术，虽然技师要听老板的，但是技师要抽走项目百分之四十五的费用。等于就是一百块钱的项目技师就要拿走四十五块钱。”
“技师这么赚钱吗？”
“要不然你以为那么多人去做技师？”
“原先茵姐还想去呢！”
“她不行。”
“为什么？”
“她平胸。”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开玩笑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些人长得不好看也照样有人喜欢。”
“阿婷懂挺多啊？”
“那时候有一个技师，胖的跟后面那个差不多，照样有人花钱包她做小三。”
“这你都知道？”
“正妻打上门的前几天，老板娘就先过来叮嘱了我们前台，只要有人来问到88号技师，让我们一律说一个月前离职了。当时没听懂，后来才知道事情原因。”
“阿婷，你还是帮凶来的。”菲菲略有些不高兴。
“老板发我钱我得听老板的啊！见多了这些破烂事儿，我都不想结婚。”
菲菲叹了口气，转移话题，“算了，有没有其他好玩的事？”
“工作哪有好玩的事。”
“那你以前日子过得多无聊啊？”
“天天就忙着勾心斗角了，也没觉得无聊。”
“我也想变成那种勾心斗角很厉害的人。”
“算了吧，你还是别经历了。”
“那样不好吗？”
“心累。”
“阿婷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四处都是坑，踩多了就聪明了。”
“怎么可能？”
“踩多了就不敢随便下脚了，不敢随便乱相信别人了呗。”
“好像还是挺笨的。”菲菲感慨了一下。
“这是学聪明最快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