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重新堆起笑容,这笑容谄媚又讨好:
“公主初入东宫,有些不习惯也是常理。”
这草原公主带了这么多仆从来,一人一口唾沫都将他淹死了……
姜知离脸上浮着冷笑,一顶帽子便扣了上去:“公公作为宫人,倒是有些架子,这东宫虽是冷清,但也是太子的宫殿,岂容你一宫人撒野?”
“公主,我看这太监是觉得您孤身前来,便不拿正眼瞧咱们,这奴才的态度,便是主子的态度,可见这明渊刻意怠慢之态!”阿婵面上浮起着怒气。
公主在草原中人人爱戴,现下来了明渊竟是这般待遇,实在欺人太甚!
老太监见这架势,哪里还有其他心思,他连连求饶:“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啊,是奴才错了,是奴才错了!”
姜知离可没给他机会,抬手就让自己的仆从,将人堵了嘴拖下去一顿整治。
那老太监被拖去了殿外,没一会便传出闷闷的嚎叫声,在这漆黑夜间,显得有些渗人。
一个壮汉自殿外走了进来,在路过受刑的老太监时,还踹了他一脚。
他跪至姜知离身前,粗声粗气道:“公主,小的方才在这东宫转了转,当真是一个下人也无。
那老太监说得不错,这偌大东宫内,仅剩一个太监看守。”
“这明渊莫非是要废太子?”阿婵脱口而出!
本就是草原中人,崇敬跪拜的是狼主,对于明渊的皇权,其实并未太大感觉,脱口而出此话,也并不会觉得大不敬。
姜知离挑眉:“不至于,太子刚自寺庙回宫,想必是不习惯有人伺候,正好本公主的人,可将这东宫事务一一接手。”
实际上,元漠回宫之后,除了处理朝中事务,就是在苦苦寻那心上人,皇上和皇后压着他通婚,他一气之下才将东宫的宫人都赶了出去。
东宫的内侍与宫人,都是皇后一手安排,元漠将宫人都赶了出去,也是借此来发泄心中烦闷。
褪下袈裟他是太子,他有他的责任,他要为子民负责,他没资格儿女情长,但他不甘……
这边。
阿婵点点头,十分认可姜知离的说法。
“公主所言极是,那奴婢现在就吩咐下去,让他们同在草原一般,一切照旧?”
东宫无人,对她们来说倒是好事。
姜知离勾唇:“先同本公主去主殿,往后那便是本公主的寝殿了。”
既然元漠不在,那主殿便是她的了!
阿婵扶着姜知离去了主殿。
推开主殿的大门,一股子书香夹杂着淡雅的佛线气,便染进鼻尖。
殿很大,放着四个直达房梁的书架,墙上挂着一幅佛像。
其余便是蒲团、木鱼、线香、书桌。
阿婵惊讶:“这太子当真是青灯古佛,这殿内除了书便是经文与佛像,竟连木鱼都有!”
姜知离迈进殿内,她穿过书架来到一面屏风后,床榻便在此处。
此时,一个仆从走入殿内:“公主,明渊皇后来人了。”
现下是戌时已快接近亥时了,皇后现下过来,倒是不寻常。
仆从话音刚落,殿外便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