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离将丹药放进口中,随后躺下睡了过去……
另一边,皇宫内。
宋弋坐在桌前正奋笔疾书,回宫这几日来,他手中事物繁多,已经好几夜都未合眼了。
现下眼睛酸胀,脑子也是乱糟糟的,他需要休息。
一旁的小太监也瞧出他疲惫的状态。
上前轻声道:“三皇子,您要不歇歇吧,这事儿已经差不多了,明天清晨您还要早起去陛下那头呢,再这么熬下去,怕是身子也吃不消……”
宋弋把最后的奏折处理完成,他将狼毫笔放下,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也罢。”
他起身回了寝殿,在宫人的伺候下洗漱完成,便朝着床榻走去。
今夜的寝殿与往日有些不同,前几日寝殿用的熏香都是松柏一类,今夜的熏香却是带着丝丝甜腻,更像是女子所喜爱。
宋弋皱眉:“你们把熏香给换了?”
这香气呛人,他实在不喜。
“是,这百合熏香有安神之效,奴才瞧三皇子近日甚少休息,这才特意给换上的,”邓公公弓着腰,面上表情谄媚。
“灭掉,”宋弋声线冷淡。
邓公公一愣,随即连连道:“奴才遵命,奴才遵命。”
瞧见那香炉灭掉,宋弋这才抬脚往床榻前走去,但刚走至床前,他的黑眸便冷了下来。
他本就算不得温和,现下眉眼一压,身上的气势便就更冷冽了,整个寝殿都似被冰封一般。
只见那床榻之上隆起了一团,分明是个人形模样。
“这是什么!”宋弋目光冰冷,语气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邓公公见他神色冷厉,浑身便是一颤,直接就跪了下来。
他一边磕头,一边连声道:“是是是,是奴才们瞧三皇子操劳国事,故而才抬来为您解闷的……”
宋弋走至邓公公面前,抬脚狠狠踹上他肩膀,邓公公跌坐至地上。
他捂着肩膀,语气变得惊慌:“三皇子饶命,三皇子饶命!”
“三皇子,不怪邓公公,是妾身自作主张的……”那床上的女子也爬了起来,仅穿了件亵衣便跪到地上。
她原是太子那边的侍妾,太子下狱后便被赶去了洗衣皖中洗衣服,下午邓公公便带着人来,将她接来了三皇子殿中。
那洗衣皖中的日子太苦了,她不想那么苦的活着,哪怕是做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呢……
宋弋未瞧跪在地上的女子,他丢下一句:“将人送走,再将床重新换过,若再有此事,便小心你的脑袋!”
说罢,便大步走了出去。
他又回了处理公事的大殿,殿内倒是有个供他休息的贵妃榻,并不算小。
许是折腾一番的原因,宋弋在贵妃榻躺下后,几乎是立刻便睡了过去。
并且他还做梦了……
梦中。
他还在那大船上。
他的眼睛依旧蒙着黑布。
他的心跳依旧是很快。
耳边,是一个熟悉的声音:“狗剩你倒是快些啊!”
听着这无比熟悉,又无比思念的声音,宋弋的心跳变得越发快了……
这是在梦中?
宋弋抬起手,他按照记忆的方向触去。
滑腻一片……
他确定,这是在梦里!
宋弋意识到,自己心底思念的人就在眼前,这几日所累积的思念几乎是按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