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一跳,猛地冷斥出声:“滚出去!”
正在费劲给薄砚解腰带的姜知离,猝不及防听到对方的冷言冷语。
她的手猛地一抖,下意识就要将腰带松开,却被薄砚的大掌给包住,制止了她抽回手的动作。
姜知离抬起头,她看到男人锋利的下颌角。
男人的手掌很大很干燥,带着一股子炙热。
此时薄砚阴沉的目光,正看向一旁捧着朝服的小厮,显然刚才的那句话,是在对着小厮说。
那小厮浑身颤抖,将双手捧着的朝服匆匆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便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连鞋都丢了一只。
守在门口的青松,他将地上的鞋子捡了起来,又贴心的将书房的门给带上。
书房内,重归寂静。
姜知离眨了眨眼,一时间有些懵。
她还以为薄砚方才是叫她滚。
“愣什么,还不替本王更衣?”薄砚冷冷声线,自头顶传来。
虽冷,但并不阴鸷,似还带着一丝轻快?
姜知离这才惊觉,薄砚还握着她的手,她提醒:“王爷,还请你松开手。”
拉着她的手,她还怎么更衣?
薄砚冷哼一声:“手小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在虐待你,以后便同本王一同用膳,也好长长身子,这般瘦弱可别丢了本王的脸。”
说罢,他这才将手收回,背去了身后。
姜知离暗暗翻了个白眼,她本就不是男子,怎么吃手也只有这般小。
当真是童子鸡,什么都不知晓……
姜知离继续低头解着薄砚的腰带。
而薄砚则重新将眼神,放在姜知离瓷白的额头,以及对方那卷翘的睫毛上,鼻间是令他安心的气息。
姜知离的手,与他的手十分不同,软软的似没有骨头一般,也不知她的脸和睫毛,是否也同样软……
这般想着,薄砚那背在身后的大拇指,不自觉摩挲了下,似在回味方才握住姜知离手的感觉。
姜知离花了差不多半盏茶的时间,才将薄砚的腰带给解开。
薄砚也奇怪的没有催促她。
姜知离将解开的腰带拿在手中,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薄砚十分配合的将双手抬了起来,示意她可以将外衫脱下了。
姜知离的眼神微微亮着,她麻利的将薄砚的外衫给扒了下来,甚至有些想将内衬也给扒下来,瞧一瞧里面有没有腹肌。
这人虽有些可恶,但还是有些料的……
但她没那个胆子扒,只是隔着内衬可惜的瞧了一眼,随即转身去拿凳子上的朝服。
这朝服做得十分精细,料子摸在手中软软、凉凉的,并不会觉得闷热。
姜知离绕到薄砚身后,为他将两只衣袖穿上后,又绕回薄砚跟前。
朝服的扣子十分繁杂,姜知离微微皱着眉扣了许久都未扣好。
最终,她抬头将目光看向了薄砚,却发现对方竟也在瞧着她。
这一眼,正好撞进对方那漆黑如点墨的眸底,姜知离心头微颤,男人的眸内深不见底,浮浮沉沉,似要将她吞没……
两人站得极近,远远看去就跟在拥抱一般,清冷气息与清淡气味相交融在一起,缠缠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