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惊讶:“无意冒犯。”
“无碍。”沈氏说着,伸手端起茶杯,目光却落在地上一片虚无处,渐渐失了焦。
“你平日自己生活可会无趣,可曾想去京都城玩玩?”我接着道。
她怔了怔,嘴角扯了扯:“公子好像对我的事情很感兴趣。”
“不是,大姐你别误会,一杯茶水的恩情,我只是和你闲聊聊,你若是觉得我冒犯了,我不说便是了。”我赶忙低下头,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完。
沈氏的目光落在我的茶杯上:“那便不送了。”
说罢,便站起身。
我跟她一起站起来,往外面走去:“谢谢了,大姐,我还不知道你贵姓。”
“你只是一个路人,我不问你叫什么,你也不必知道我的姓名。”沈氏淡淡道。
我向她颔首后,转身离开。
“怎样,可有收获?”张嘉逸见我上车,急切问道。
我摇了摇头,向车夫道:“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张嘉逸继续问道:“状况不好?”
我叹了口气,瘫坐在马车上:“她的茶壶和茶杯都是甜白釉的,茶叶也是今年头采的碧螺春,加上她手上因为刺绣留下的伤口,她应该就是沈氏了。”
“那便是了,我见你方才都进了院子了。”
“是,但是她们的防备心都很重,多聊几句便会引起他们的反感。”我无奈道。
“那就难办了,找了两户都没什么有用的消息。”张嘉逸抱着手臂靠在马车上。
“但是你不觉得,越是这样,越代表这背后有事吗?”我转头看向张嘉逸:“她们原本便是绣娘、舞姬,一个人有所防备可能是偶然或者是她这个人的性格,但是两个人都防备心这么重,便定然是有所准备了。”
张嘉逸的眸子转了转:“你的意思是,有人知道我们要来?”
我摇了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们成为今天这样。”
“什么事?”
“不知道。”我耸了耸肩膀:“但我预感,一定是件大事。”
张嘉逸赞同地点了点头,坐直身子,从袖子里将纸掏出来:“待会儿就是最后一家了,周氏,你还是要自己去吗?”
“嗯,我自己去吧。”我看着张嘉逸的眼睛坚定道:“不用从她们的嘴里问出来什么,只要她们都是有所防备的,便能证明我们的猜测是对的,”
马车越行越颠簸,逐渐到了正午,马车里面也越来越闷热。我和张嘉逸连喘气都会有些困难,只能轻轻将车窗的帘子掀起一个小角,让马车外的春风吹进来。
“好香的味道,是花香?”张嘉逸小声惊叹道。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嗯,百合花香。”
“到了。”车夫在马车外敲了敲马车板,轻声对我们道。
我和张嘉逸交换了一个眼神,跳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