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我下意识道,看了张嘉逸一眼。
“是了,这是红玛瑙的串珠手链。”魏蓦然说着,将盖在盘子上的红绒布掀开,香味又重了重。
“这是迦南香?”张父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
“张老爷果真是见多识广,正是迦南香。”魏蓦然将红绒布扔在一边:“迦南香常见,红玛瑙也常见,但这红玛瑙天然便带着迦南香气,确是难得。”
“哦?”张母站起身,看了看眼前的红玛瑙串珠,颜色通透自然,香味也很浓烈:“天然便带着着香气?”
“是,是我在外采买,偶然见到的,经过洗涤,晾晒,仍旧带着迦南香气,这才拿来,送给他们两个。”魏蓦然眸底的笑意下藏着一抹冰霜。
我总觉得与魏蓦然似曾相识,他的表情和眼神,我总觉得曾在哪里见过,却又说不上是哪里。
张嘉逸和我对视了一眼,站起身双手将玛瑙串珠收下:“多谢舅舅美意了。”
魏蓦然喝了两盏茶,没有留下来吃饭,称有事便先离开了。
送走魏蓦然,我和张嘉逸回了院子,坐在榻上,看着圆桌上的那串手链。
“你才刚嫁进来没几天,你的舅舅就怕你怀上张家的长孙了。”张嘉逸双手撑在身后,同我道。
原来张嘉逸一早也闻出了里面的麝香味。
我忍不住苦笑一声:“这种手段,他一个男人怕是也想不出来,想出来也做不到,背后的人不是魏钰涵,便是尹宛然。”
张嘉逸直起身子问道:“明明滴血认亲也认了,你就是魏钰涵的亲女儿,她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刻薄你?”
我摇了摇头,不知如何作答,只能继续说道:“若说尹宛然从小在她身边长大,经她栽培,多几分宠爱也没什么,可是为何却连半分都不肯分给我?”
“不懂,”张嘉逸也是满脸的疑惑:“若有一日我做了母亲”
我转头看向她,只见她的脸上又添了些许的伤感:“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做母亲的一天。”
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会有的,我们不是正在为女官之事努力吗?”
张嘉逸自我安慰似的点了点头:“接下来,就看世子的了。”
我的心猛然被揪了起来,再过半个月,便应该是汉洋城水患的时间了,朝廷不给支持,也不知道钟离毓谨带的钱够不够用,加固堤坝不仅是钟离毓谨立功的机会,防了水患也能救下不少百姓的性命。
今日送他出城,怕有人盯着,我只能远远目送他离开,不能上前说一句话。
水患无情,钟离毓谨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我想着,下意识握紧了身上的玉佩。
翌日,天气渐热。
吃完午饭回到院子,芩枝给我递了一把团扇,我将团扇凑近鼻尖,上面熏了淡淡的茉莉香。
茉莉香甜的味道沁人心脾,我抬头问道:“是茉莉花?”
“是昨日璟王府差人送来的。”芩枝答道。
“昨日?”我低下头,心底不自觉流动起一股暖意。
“走吧。”张嘉逸换好衣衫,同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