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魏钰涵和尹宛然便被送去了静林寺。此后有十几天,我卧病不起。
郎中说,是心中的执念太深,反噬了自己。
魏钰涵和尹宛然被送去静林寺,其实我心中并不痛快。相反,却只是一阵失落。
终日在房间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躺在窗边的榻上,看着院子里从晨光到暮色,芩枝和芩朵在院子里忙前忙后。
我却每天只喝得下几口汤水。
“小姐如今脸色这般不好,得多吃些才行啊。”芩枝端着我喝了两口的汤,忍不住道。
芩朵看着我说不出话来,但是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
“不碍事,我只是没有胃口。”我倚着身后的鹅羽软垫,已经没有撑着自己的力气,说完话便又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又隔了三日,我在榻上午睡,手边的书掉到了地上。
睁开眼睛,圆桌边一个人背对着我,阳光从他的正面投进来,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抬起了手,遮了遮眼前的光。
“嗯?”我不禁低吟了一声。
那人转过身来看向我,目光如水:“你醒了?”
是钟离毓谨那张熟悉的脸。
半个多月不见了,钟离毓谨的眼神好像变得坚定了些。
“芩朵来找我,说你生病了,这些日子都缠绵病榻。”钟离毓谨着了一件白色衣衫,腰间系了一条青色丝绦,白色的靴子上绣了精致的暗色云纹。
一只手搭在桌子上,端坐在桌边看着我。
“你可知,今日发生了什么?”钟离毓谨见我没说话,自己拿起一个桌上的橘子剥了起来。
橘子新鲜的汁水从橘子皮里面澎了出来,闷热的房间里立刻充斥了清爽的橘子味道。
“皇上已经将尹宛然赐婚钟离珩了。”
我缓缓转过头,看着钟离毓谨手里剥完皮的橘子,缓缓说道:“为什么?”
“昨晚郑将军被刺杀,钟离珩今早便进宫请旨,求娶任媛媛。”钟离毓谨将橘子分开两半,扔了我一半。
我伸手接住,几滴汁水落在了我的手上。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上一怒之下,便下旨将尹宛然赐婚了钟离珩。”
我冷笑了一声:“郑将军遇刺,兵权必将交予任将军手上。钟离珩这一步,实在是走的不聪明。”
钟离毓谨低下头笑了笑,塞了一瓣橘子进了嘴里:“如果这是我让他去做的呢?”
“嗯?”我抬眸,望向他的眼睛。
“今日退朝,我与三皇叔一起离开,走在了二皇叔前面,我知二皇叔在身后,故意说出郑将军遇刺的事情,说三皇叔既然求娶过任媛媛,不如现在在加把力。”
钟离毓谨说着,眼底生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