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闻言,将桌上的茶盏收了,与魏钰涵和尹宛然一起离开了正厅。
我回眸看了芩枝和芩朵一眼,她们两个也跟着退到了门外。
陈管家走时,还顺手关上了正厅的门。
随着房门关上,房间里也暗了暗,只剩下我和尹穆海两个人,尹穆海清了清嗓子,缓缓才道:“你与二皇子勉王是何时相识的?”
“女儿与勉王素不相识。”
我坚定道。
“那这圣旨,又是为何?”尹穆海一只手放在桌上,指甲轻轻叩击着桌面,眼神聚焦是一片虚空,这句话像是在问我,也像是在自己思考。
我等了等,等到尹穆海敲击桌面的手停下来才道:“勉王与任将军交情不浅,又与宛然青梅竹马。此次不求娶任媛媛和宛然,反倒求娶女儿,此事怕是不简单。”
尹穆海抬眸望向我,眸子里装着深不见底的冷漠:“那依你所见,是何缘故?”
我心底有许多猜测,但我不能再说太多,说多了反倒会引起尹穆海的怀疑。
“女儿不知。”我道。
“那你嫁吗?”尹穆海表情冰冷,等着我的答复。
我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女儿不想嫁,但是圣旨已至,女儿可以嫁。”
我面上平静,但是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着,指甲已经深深嵌进了手心里面。
尹穆海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也柔和了许多:“你母亲和妹妹方才也只是一时情急,你别往心里去。”
我嘴角扬起一丝浅浅的微笑,定定地看着尹穆海:“都是一家人,父亲说的哪里话。”
尹穆海的目光落在我的手臂上:“你的伤,好些了吧?”
“多谢父亲关怀,已经好些了。”
尹穆海起身,走到我的身边,腰间的平安符袋顺势垂了下来:“你好生养伤,一路回来也累了,快回房间去休息吧。”
“恭送父亲。”我起身向尹穆海的背影行了个大礼。
芩枝见尹穆海离开,慌忙跑进来,扶我重新坐回椅子上:“小姐,怎么样,要嫁吗?”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知道。”
思忖了许久,我捏紧了芩枝和芩朵的手:“芩枝,你这两天看着点儿尹宛然的屋子,若是她出门,你便来知会我一声。”
“是,小姐放心。”
尹穆海的态度现在还不明确,钟离珩阴险毒辣,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救自己一把!
翌日午饭后,尹宛然换了身衣服便离开了相府。
我戴上面纱自己一个人从后门随便找了辆小马车,就跟上了她。
尹宛然在一家茶楼外面下了马车,一身靛蓝色的,裙角绣着恬静的粉色桃花。转头和玉枳说了两句,便自己一个人进了茶楼。
玉枳跟相府的马车去了茶楼后面的。
我待尹宛然进了茶楼后,跳下了小马车,跟在她的后面上了二楼。
二楼围栏处用屏风隔开了几个位置,每个位置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两边都各有两把椅子。
坐在椅子上可以看见一楼说书人的说书台子,说书台子用一块红色绒布包着,台下放了四五张长凳。坐了十几个人。
我给跑堂的丢了两锭银子,要了一壶碧螺春,在尹宛然旁边的位置坐下,只与尹宛然隔着一道屏风。
“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