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山告诉他韩三杀官带着人逃跑后,陈墨就知道,这群人是要回村的。
因为他们的家里人还在村里。
这世上,能抛弃家人的人,还是少数的。
因此,陈墨故意没有提醒村里的那些婆姨,就等着官兵过来,等官兵把他们的家人抓走的时候,他再出现,救下他们的家人。
如此一来,等他们回村接家人的时候,陈墨就可以收拢人心。
而已经被逼上绝路的这群“逃兵”,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能投靠他。
可以说,他也算是在赌。
赌赢了,他就拥有了一批人马,不再一个人对抗官府了。
就算赌输了,他也没有损失,往地道、山里一钻就是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群“逃兵”居然提前回来了,还打了他家的主意。
不过也好,省了一些步骤。
“墨哥儿,我愿意跟你混。”人群中,冒出一道声音,他也是福泽的人。
其实在之前看到张河跟着陈墨混,过上了好日子的时候,他就找过张河,询问他可不可以也跟着陈墨混,只是当时被拒绝了,现在有了机会,又听到他的承诺,顿时表示答应。
有人带头,接下来又有几十人洋洋洒洒的同意跟陈墨混。
“那第三件事呢?”别村的一人问。
见局面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陈墨心中也是大喜,微微一笑道:“第三,今年福泽村不收税,不仅福泽村不收,隔壁的几个村,也不收,并且从明年开始,也只收十抽三的田税,没有其他苛捐杂税!”
陈墨目标已经不止满足福泽村了。
至于抽的税可能少?
反正目前的情况,今年是别想收上粮食,还不如把饼画大。
轰!
陈墨的话如同一枚炸弹,瞬间引爆了村民,对于底层的民众来说,拥有几亩薄田,是心头的期盼,更是对生活的愿景。
有的人,即便饭都吃不起了,都不愿把田地卖了,可想而知田地在他们心里的重要性。
很快,有人提出了质疑:“我们的田契都没了,这些田已经不属于我们了,我们已经无权耕种,就算想交税也交不了。”
“对呀,我们已经没田了,你说这个有什么用。”
“……”
人群变得嘈杂了起来。
“曹尼娘的,给老子安静,等墨哥把话说完。”张河用唐刀指着那声音叫得最大的,爆了句粗口。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水哥儿,不得无礼。”陈墨轻斥了张河一声,旋即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福泽村,还有隔壁几个村,都归我管了,官府收走的田契,在我这里不做数,地就在这里,官府的人又拿不走,你们尽管去耕种即可。”
闻言,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一个个面色兴奋。
陈墨也不干涉,静静看着他们。
过了好一会儿,嘈杂的议论声才渐渐平息。
这时,一位年纪看起来稍大一些的人说道:“若是官府追究起来怎么办?”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泼在众人心头。
但陈墨接下来的话,再次将他们点燃:“你们都是死罪了,还怕官府追究?若是官府还敢出来抢你们的田地,那就跟它打,你们连官都敢杀,兵役都敢逃,现在命都快要没了,难道还不敢跟官兵打吗?”
这些人被官府、帮派欺压许久,心中早已憋了一团火,从当“逃兵”的那一刻起,说明这团火已经开始释放了。
陈墨要做的,就是帮他们把这团火,彻底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