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眉头一挑,旋即下令道:“孙孟。”
“末将在。”
“传本帅将令,让陷阵卫派一营进城探查,确认城中情况。”
“诺。”
半个时辰不到。
便有消息传回来。
崇州城真的是一座“空城”,除了底层的市井百姓外,城中的守军、贵族乡绅,能跑的都跑了,已经过去三天了。
“崇州是崇王的大本营,他若是跑了,算是抛弃了河西之地的贵族百姓,兹事体大,他能跑去哪?”姜离道。
“还能有哪,除了洛南,他已经无路可去了。”萧靖道。
“恭喜安国公拿下崇州,洛南已近在咫尺,铲除逆党,肃清朝堂,指日可待。”刘计难掩激动之色,拿下崇州后,坐拥整个天下,只差最后一步了。
其余剩下的一些藩王、势力,都只是些小杂鱼而已,不足为虑。
陈墨也有些小激动,但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他则表现的很平静,他低头看了一眼,望着那被寒风吹起的袍摆,道:“入冬了啊。”
说罢,他一夹马腹,大喝一声:“进城!”
……
陈墨拿下崇州的消息,如飞鸟般,传遍天下。
关于陈墨的故事,也被传得神乎其神,衍化出了各种话本,供人传颂敬仰。
宴州迎来了一场小雪,袁县的一家酒馆里,泼皮闲汉围在大厅里,每一桌的桌下,都放着一个火盆。
说书先生口吐莲花,讲着崇州前方传回来的事儿:“上回书说道,我朝安国公陈墨,于淮州宋家坡,携一马一弓,一箭射杀崇王帐下三品大将军公孙严,一箭射杀淮王帐下洛青阳,斩杀敌军百万众,那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那洛青阳是何许人也,你们猜猜?”
“这等大人物的事,我们这底层的小老百姓咋晓得”
“快说快说”
一帮子听从焦急催促。
说书先生卖了个关子,才兴致勃勃的开口:“七大名门望族,大家都知道吧。而那洛青阳,便是七大名门望族之一洛家的家主。不仅如此,连那梁家的家主梁慕,也被安国公擒下了,至于安国公为何杀了洛青阳,却放过了梁慕,在下就不得而知了。但今天我要讲的,便和这事有关。
话说那崇王经此大败后,可是被安国公吓破了胆,安国公率军抵达崇州后,那是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无人敢死守,连那崇王,得知安国公快到了,也是被直接吓得弃城落荒而逃,如丧家之犬。”
“啊?那崇王妃呢?崇王妃也逃了吗?”
这些,显然不是听众们想听的,他们想听的是陈墨拿下崇州后,“欺男霸女”的故事。
毕竟陈墨可是有前科的。
那前虞州知府梁松的续弦。
淮王妃以及淮王的几位侧妃。
可都被陈墨嚯嚯了。
陈墨好人妻的“美名”,也是天下闻之的。
因此,他们更想听的,是陈墨拿下崇州后,对崇王妃嘿嘿的那些戏码。
说书先生:“……”
这是他敢乱说的吗。
说书先生赶忙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我想说的是,安国公和我们的出身是一样的,也是乡野小民。外,北上驱外虏、收失地,扬我大宋威名。内,除逆党,平两王,保百姓太平。
大家可知安国公拿下崇州之时才多大?才二十三岁啊!古往今来,未曾有之。”
“二十三岁?”
“怎么可能!”
众人一片哗然,旋即有人说道:“安国公都已经是一等国公了,此次若是剿灭逆党,该封啥官?”
“比一等国公更大,自然就是亲王了,异姓王!”
“异姓王?看不起谁,如今北方,虞州、麟州、淮州、丰州、宴州、江东、江南、崇州,皆在安国公手,起码坐坐金銮殿那把龙椅”
也不知是不是说嗨了,有人放出了一句大逆不道之言。
然而这句话,周围人的表现却不是震惊,离这人远一点,反而是认同点头。
如今坊间早有传言,安国公得天命降生,是新的真龙天子。
而酒馆中的戴令则是唯一一个害怕惹祸上身,在那人说出那句大逆不道之言的时候,赶紧离开酒馆的人。
戴令其实早到淮州南边了。
但因为陈军还在宴州,禁止通行的禁令还没解除的原因,戴令这会才赶回袁县。
而他是宴州桃源县人士。
桃源县离袁县不足百里。
作为一名行脚商,他是有匹拉货的劣马。
当天晚上,他就赶回了桃源县。
回到家后,他顾不得多待,把货物卸下来后,便快步赶去了戴图家,敲响了戴图家的门。
“戴图在家吗?”戴令一边敲门一边喊,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确认那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