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深夜。
鹤县的县衙之中,萧靖、吴衍庆、赵良、刘计等人正在商议着军事。
关于丰州的消息,也是传到了他们这边。
刘计道:“难怪这些天一直没看到淮王现身,原来他突袭了丰州。”
“他们采取的是双线进攻,如今丰州的守军战败,那么淮王定会长驱直入,抵达胫县”赵良用食指沾茶,在面前的桌案上,画出淮王的行军路线,旋即说道:
“而淮州的守军,目前都集聚在鹤县,若是淮王从胫县入侵淮州的话,就能与崇王还有芦盛的兵马,对我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到那时,我军危矣。”
问言,吴衍庆恍然道:“我说这些天敌军攻城不怎么猛烈,原来是在跟我们拖时间。”
“援军到哪了?”萧靖问赵良。
“据监察卫来报说,南宫将军率领的鱼鳞卫已到达了淮南县,正朝着我们这边赶,根据行军速度,最快七天就能到达,另外安国公正朝着我们这边赶来,不过麟州驻守的兵马不多,过来的只有安国公麾下的亲兵营。”赵良道。
他虽是驻守淮州的主将,但基本上都是在听萧靖、吴衍庆二人的,毕竟这二人可是安国公的老丈人。
“赵将军,让南宫将军不要率军来鹤县,应立即前往易县驻守,防止入侵丰州的淮军从易县进入淮州。”刘计连忙说道。
赵良点了点头,好歹带兵多年,也意识到了这点,安国公从麟州带来的援兵不多,若是再让鱼鳞卫过来鹤县,后方就真的无兵可守了,不可能真让淮王偷屁股。
“咚咚咚”
就在这时,衙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鼓声。
很快,一名陷阵卫将士慌乱的跑进来,急声道:“赵将军,不好了,敌军攻城了。”
闻言,大堂中的几人面色微微一变。
吴衍庆蹙着眉头道:“这群混蛋还真会挑时间。”
“显然是知道淮王那边得手了,想要防止我们回援易县,所以攻城来拖住我们。”萧靖沉声道。
赵良赶紧说道:“二位,莫要多说了,赶快去防守吧。”
“诺。”
萧靖等人对着赵良拱了拱手,朝着堂外走去。
一行人刚出衙门,正要赶往城墙的时候。
一道破风声响起,继而面前丈人许开外的民房,忽然被破风声砸出一个大窟窿,尘烟四起。
下一秒,破风声越来越多。
“小心,是投石车。”萧靖厉喝一声,对刘计说道。
几人中,就他的实力最弱。
“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夜幕下响起,城内不少陈军士卒被投石车投来的巨石砸中,当场毙命,侥幸没死的,也被砸断了脊椎,就算活下来,下半生也是个残废。
“敌军这是动真格的了,鹤县的城墙低矮,也不坚固,怕是很难守住。”刘计冷静的分析道。
之前敌军攻城,可没动用过投石车,而且就这情况,今晚敌军怕是出动了所有投石车。
“先将敌军击退,然后想办法撤回熊门城。”赵良也知道鹤县不适合死守,但想要撤回熊门县,眼下得先击退敌军的进攻再说。
城外,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崇军和芦军并未打火把,天上的月光也不是很明亮,但能分辨清方向,只是这对陈军不利,这点光亮,很难看清崇军和芦军有多少人攻城。
“砰砰砰!”
投石车与弩车,不断的朝着城墙上飞射,城墙被巨石砸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洞,有城垛被砸中,直接飞出了一块。
城墙上的陈军士卒顿感压力倍增。
崇军和芦军,可不是什么乌合之众,为了对付陈墨,派遣过来的,可都是精锐部队。
而鹤县守城的,只是陈军中最低等的陷阵卫,倒不是说陷阵卫的士卒很弱,而是战斗经验不丰富,在装备都差不多的情况下,和这些精锐部队比起来,是有些差距的。
好在陈军是据城而守,能将这些差距拉平一些。
另外,萧靖、吴衍庆他们的到来,有了主心骨在,守城将士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
陷阵卫的整体实力是比不上崇军、芦军,可也并不弱,也称得上一句训练有素,听命令,配合默契。
在赵良的指挥下,城墙上的守军何时轮换,什么时候增兵阻止敌军的猛攻,甚至什么时候击鼓激励士气,都是恰到好处。
吴衍庆、萧靖二人在保留一部分先天灵气的情况下,尽最大可能的抵挡住敌军投石车抛投而来的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