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进入正题了。
禾柠其实不太喜欢在饭桌上谈事，吃饭就应该好好吃，毕竟谈事谈得不愉快难免会有些影响食欲。
罢了，入乡随俗。
禾柠以水代酒回敬，把表面功夫做了个十成十，“姜叔叔您言重了。”
姜海摇了摇头，“这兔崽子当时让我提前做准备时我还当他脑子抽了，哪里要开战了我能不知道？没想到根本就不是什么战事。”
话音一转，语气还是和善的语气，但眼底多了一丝极其隐晦的探究，“不过丫头，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可是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禾柠听出来了，姜海的言外之意就是，我一个军火商头子路子多人脉广，这么大的事我不知道你个小丫头居然知道。
禾柠顺着姜海的话道：“姜叔叔，您都不知道的事儿我怎么会知道呢？不过是误打误撞。”
姜海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禾柠，周身隐隐散发出一丝来自高位者的威压，“那来到此处该不会也是误打误撞吧？”
禾柠依旧云淡风轻，好像丝毫未感受到姜海态度上的变化，“两次误打误撞不正说明我与你们姜家有缘分吗？要是早知道下面的人是姜星野和叔叔您就好了，也不至于闹个乌龙，刚才我要是手抖那么一下，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呢。”
姜海是知道在入口处发生的事的，包括禾柠用枪指着他儿子脑袋这事，守门人全都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他。
听完禾柠的话，姜海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不知丫头原本有几分胜算？”
禾柠一字一句道：“不多不少，正好十分。”
声音轻柔悦耳，却尽显自信。
姜海听后放声大笑，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笑的。
“哈哈哈，好，好一个不多不少正好十分，你这丫头跟我年轻时倒挺像，我当年也总爱大放厥词，毕竟年轻嘛，年轻人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
禾柠浅笑道：“瞧您说的，您虽不年轻了，但我看您这身子骨却是老当益壮不减当年，而且啊，要说跟您像，谁能比您儿子姜星野更像您呢？”
姜海嘴角忍不住一抽再抽，赶忙抓起一旁的二锅头喝了两口，以作掩饰。
一句话把他们两父子都给损了，还是顺着他的话来损的，这丫头的嘴是真毒啊。
靠在椅子上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姜星野，听到禾柠提起他，赶忙出声制止，“勿cue勿cue，你拐着弯骂他就骂他，扯我干嘛？”
认真吃饭的凌子奕在听见这句话后直接被呛到，轻咳不停。
这…这大哥哥可真有意思。
姜海气不过，一巴掌对着姜星野的脑袋拍了过去，“兔崽子你不吃就赶紧滚！”
姜星野眼看自家老头儿要把气撒在他身上，赶忙端起碗开始老老实实吃饭。
他姜星野别的不行，但在能屈能伸这一块儿，那可都得跟着他好好学一学。
姜海瞥了儿子一眼，这一眼的嫌弃之意都快要凝为实质了。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兔崽子。
被姜星野这么一搅和，原本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不上不下。
最后还是禾柠给姜海递了个台阶，“姜叔叔，别光顾着喝酒，饭菜都凉了。”
姜海碍于脸面，只能顺着台阶而下，端起碗默默地吃了起来。
第一回合，胜负已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