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遣散了人员后谢长老又对赵天傲说道:“赵公子难得来一趟,不多住些日子?”
赵天傲摇了摇头:“不了,我离开太久是时候该回去了。”
“不知公子何时起身,老朽好为公子备好行车。”
赵天傲仰起头来看向外面的天空:“现在。”
试剑赛结束,谢长老修改了榜单后立即让人张贴至城门旁的布告栏上。原本陈寻生与贺珂润还有一场试剑赛,但贺珂润当时和赵天傲闹起了小事端,前者一气之下选择了弃赛,所以第三名给到了“身残志坚”的陈寻生身上。
大家伙看着第二与第三名的置换都觉得匪夷所思。
“我怎么记得这个叫杨落尘的才是第二名来着?”
“对啊,这好端端的互换位置也忒奇怪了。”
“难道另有隐情?”
“行了行了,都别争了。依我看是那个叫陈寻生的凭借他不可磨灭的意志打动了几位长老,这才抬高了位置。”
关于第二第三名互换位置的事情众说纷纭,掀起了一小阵的风波,但之后又很快被下一件博人眼球的事件所取代,这个疑惑也就渐渐被人遗忘抛之脑后。
长老安排了两辆马车为众人送行,赵天傲和几人走到城门前,一个瘦弱的身影靠着城墙旁,他看到少年后面无表情的缓缓走来,一双乌黑的眼眸注视着少年,他对少年摊出右手。
赵天傲差点忘了这件事,他催动黑绳绿珠取出一袋子钱币放到韩笑手上。
韩笑掂了掂,把钱收好然后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不知是嘲讽还是赞扬的说道:“够狠。”
随后这个不苟言笑的人消失在了街道上。
赵天傲苦笑一下,心想这人要是能像他名字那样多笑笑就好了。
竺杜康在几人临走之际再次失声痛哭出来。
“恩人,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你多保重。”
“嗯,你也是。不要忘记你对我的承诺,以后不要赌了,踏踏实实找份活干,回家孝敬长辈。”
竺杜康放声大哭,他一把抱住赵天傲和陈寻生。
看着马车渐渐行远,竺杜康摘下眼镜,用手臂擦去泪水。
我会的恩公,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落霞与孤鹜齐飞,天水与秋共色。
曾经夺目的太阳正慢慢褪失耀眼的光芒,它变得通红,残阳如血般映照出朵朵绚丽的霞光。
杨落尘独自一人站在山坡之上双眼微眯,这个位置隐蔽到难以令人察觉,直到目光里的马车渐渐消失在夕阳下,他喝着葫芦里的酒,心中思绪万千。
朋友吗再会吧。
“我们走,裴旻。”
杨落尘转身离去,一旁高大的黑影对着马车冷哼一声随后化作一团黑影消失在空中。
路上,陈寻生好奇问道:“老赵,为什么长老要调换我和杨落尘的名次啊?我昏迷的时侯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什么赌约又是什么?”
赵天傲浅浅一笑:“没什么,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就是了。”
陈寻生双手叉腰,有些不愉快。
这时他突然注意到赵天傲身边多了个漂亮的瓶子,“老赵,这是什么?”
陈寻生指着瓶子问。
赵天傲低头看去。
在少年下山时,有一段时间是和陈寻生分开的,因为他要去找马车,所以让陈寻生提前回去和几人打个招呼。
这段时间里,冯老汉又不知从哪里来的消息得知赵天傲在此,他笑吟吟的往这边靠过来,抚掌问道:“真的不考虑考虑?”
要说这老汉也是坚毅,放着那么多高手不收偏偏执着于赵天傲。少年已经不止一次拒绝了他拜师的要求,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嗯,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还是找别人吧。”
冯老汉不再多说,他取出别在裤腰带上的一个瓷瓶。这个瓶子十分精致秀气,比手掌稍微长点,水浅色,“接着”,老汉将瓷瓶扔给少年。
赵天傲接住了瓶子看了一眼,博闻强识的他立刻识别出这小小的瓷瓶绝非俗物,赵天傲带着疑惑的目光又看向冯老汉。
冯老汉说道:“你要是改主意了,就带上这瓶酒到距离此地东南十里处找一座山头,那里的断崖上种着颗枫杨树,我在那里等你。”
说罢,老汉哼着小曲背起双手慢慢离开少年的视线。
回到现在,赵天傲注视着这个小瓷瓶道:“一个友人送的。”